放好蜡烛后,我又将骨剑放在了床头,从包里找出几张符,放在一伸手就能够的到的地方,这才在吴老道的身边躺了下来。躺在床上,我怎么也睡不着,也不是害怕的睡不着,就觉得心里有个事儿。而我身旁的吴老道,早已发出了均匀的呼吸声,我辗转反侧,一会儿看看床前,生怕有鬼不知不觉的进来了,一会儿又瞅瞅窗
户,担心上面趴着个鬼往里瞅。这破屋窗户上糊的那层窗户纸,经年累月下来早已经破了,我透过破窗往外瞅了半晚上,啥动静都没有,屋里屋外一片死寂,我不由的犯起了嘀咕,心说,这宅子里到底有没有鬼啊?这都大半夜了,有
鬼也该出来了吧。又等了一通,我的眼皮终于有些沉了,我心说不等了,出去撒泡尿回来睡觉。可不想,我刚一起身,窗外突然一阵阴风吹了进来,蜡烛的火头一闪,突然的就熄灭了,与此同时,破屋墙上糊着的几张破
报纸,被阴风吹得翻了起来,发出“哗哗”作响的声音……
四周一下子陷入了黑暗,我的心里“咯噔”一下,及忙抬头往窗外看去。借着朦胧的月光,我依稀看见院子里,有两个黑影在飘来荡去。
吴老道特别的警醒,这时他已经一咕噜爬了起来,速度极快的下了床,从怀里摸出一张符,趿拉着鞋就往院子里跑去。我反应过来后,也提着骨剑,跟在他身后追了出去。
等我跑到院子里的时候,吴老道已经跳过坍塌的院墙,站在街上了。我追过去问道:“爷,鬼跑了?”
吴老道点头道:“被我打了一符,一个往南,一个往北去了,咱俩分头去追。”
吴老道话音刚落,撒丫子就往南边追去。我也没别的选择了,往北瞅了一眼,冲着一道虚缥的鬼影就追了下去。
月光下,一切都朦朦胧胧的,我死死地盯着鬼影,生怕跟丢了。
那个鬼跑的不算太快,时而趔趔趄趄的,八成是被吴老道给打伤了。 单凭那鬼的速度,我追上它不成问题,可问题是,这鬼八成也意识到了这一点,净他娘的往偏僻处跑,逼仄的小巷,崎岖的小路,哪儿不好走它就往哪儿去,我跟在后面深一脚浅一脚的,直接影响了
速度。
追了大概十几分钟,我们出了村子,鬼影直接往一座山上跑去。
我想都没想就去追,可刚跑了两步,我眼睛余光一撇,忽然发现不远处冒出一盏白光,我慌忙驻足,定睛看去,只见那白光顺着田梗,正往我这边走来,而散发出白光的,好像是一盏白灯笼。
看着那白灯笼,我不由的皱起了眉头,这深更半夜的,怎么会有人提着白灯笼来这里呀?白灯笼,莫非是鬼……
我正胡思乱想着,白灯笼靠近,一行人已经走近了我,那确实的人,因为我听到了“沙沙”的脚步声。近处,我发现这群人有些怪异,都穿着一身白衣,领头的手里不仅提着一盏白灯笼,还拿着一根长长的白幡,他的后面跟着四个人,四个人手上抬着一个长方形的白色东西,给人那感觉,他们就像是抬
着棺材出殡的。
待到他们真正走到我的面前,我终于看清了,那四个人抬着的就是一口棺材,只不过那棺材不是用木头做的,而是用纸扎的,棺材跟普通的棺材差不多大,由四个大男人抬着,显得轻飘飘的。
我心说,深更半夜抬纸棺,这是啥讲究?我怎么好像从来没听说过呢?
那几个人还挺热情,见到我挺高兴的样子,领头那个人走到我身边停下,问我:“小兄弟,这么晚了,你怎么一个人在这荒郊野外走啊?”我在心里扯了个谎,刚想回答他。就在这时,一个抬纸棺的中年男人,忽然惊恐的盯着我身后,叫道:“那~那是什么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