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是现在她也没有任何的动摇,她唯一感到抱歉的是哥哥。
从头到尾她没有给哥哥任何机会,就单方面的断绝了关系。
真不知道当年他在枯骨岭的崖下日日夜夜的寻找自己,最后却接到自己那张义绝的字条会是什心情。
赵明空似乎没想到她会问其他人,苦涩的笑了笑,“我以为会恨她。”
这个她指的是他们的母亲。
“她与我再无关系,但我知道舍不下她,也不必为我如此。间之难两全,我不希望这般痛苦和为难。”陆星晚认真的说,她知道哥哥曾经如此为她不平挂念着她,心里就已经很满足。
她将哥哥重新放回心里,自然就不愿意让他承受任何的痛苦和为难,她对自己所关心的人一向是这样。
赵明空望着她目光中流露出了一点悲凉,脸上却带着笑,“即使是个幻影,也在为我着想。”
陆星晚欲言又止,赵明空摇摇头,声音轻的好像是一阵叹息,“我只是做了我认为对的选择,并不只是亏欠。何况也没什好为难的,母亲……已经去了,玉娇也已遁入空门。”
陆星晚微微一怔,她并没有多少难过,只余淡淡悲凉。
“刚才见到母亲了吧,那是她的一缕残魂。”赵明空说,“她重病缠身,临终前她请求我师父——我那时机缘巧合被师父收徒,她是一位医修。母亲请求我师父将一缕残魂封进了我的识海里。”
他叹息,“她想再见一面,如今也算全了心愿。
怪不得她觉得幻阵里的母亲和
当年的反应并不一样。
陆星晚轻轻摇摇头,这多年时间磨平了爱恨,连那一点点不甘都已经变成了漠然。
只是哥哥以为她是幻影,却还无巨细的为她解释,陆星晚心中有些酸涩,“我们走吧。”
她拉着他的手臂向前,有光在前方涌动。
赵明空被刺目的光晃的睁不开眼,他缓了一下才算看清楚眼前的景象,果然他还在迷失之殿内,刚刚的一切果然是一场幻梦。
他低垂下眼帘,笑意有些苦涩。
有极轻的脚步声在向他靠近,赵明空望见了一片并不陌生的裙角,褶裙上绣着的清雅飞鹤不正是他在幻境里看到的。
他难以置信的抬起头,就看到阔别十年的妹妹正站在远处,笑意盈盈的看着他。
“哥哥。”
“丢失的那些信我没有收到,但有什话现在可以亲口告诉我了。”
*
林落月在无数由回忆编织的片段中打转,多数都是关于陆星晚的,至于她自己她好像没有太执念的东西。
无论是已经去世的先生还是卧病在床的长姐,她都能清醒地知道是假象。虽然有不舍有挣扎,但还是可以笑着道别,说一句别担心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