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清雪惊诧抬头,清润的琥珀色眸子流露出困惑,她看着陆星晚平静的面容恍然想起她的生辰已经过了,顿时以为她遭了冷落在赌气。
“抱歉,忘了你的生辰,过两天我给你补一份礼物。”慕清雪这样说着示意陆星晚可以离开了,她做事的时候喜欢专心将一件事做完。
若是从前陆星晚自然会识趣告辞,现在却是面色不变,“与礼物无关,我该走了。”
慕清雪只以为她是在闹脾气,几次被人打断心头有了几许不悦,她蹙眉,“你从不是任性妄为的人。”
这样的谈话,已经不会再让陆星晚失望和愤怒了。
和苏静云谈过后,她前所未有的平静。痛苦,愤怒,不甘,都似被火焰全部付之一炬。
她深深凝视着这个曾经当做亲情寄托的人,感到所有的温暖在慢慢化作飞灰。
“掌门不信也没关系,今日辞行掌门知道就好,日后也不必寻我。”
如果你们会的话。
慕清雪心神一凛,把手中的礼单放下,示意陆星晚坐下谈。
陆星晚纹丝不动,甚至
连表情都没有丝毫波动,整个人仿佛突然被谁引入了无情道。
慕清雪发现她的态度是说不出的冷漠,一时间竟不知道问题出在了哪,“为什么?”
“我守寒剑派十年,也该有自己的人生。”陆星晚淡淡的说。
“你若真这么想何必留到今日?”慕清雪还是不相信她会离开,一切发生的毫无预兆,自然也就很难令人相信。
因为从前心有妄念,以为能有一个家。可这些争辩说出口有什么意义,让自己更难堪还是让慕清雪同情?
“寒剑派在弟子被遣散那天就已不复存在,我亦不是门中弟子,留下只是为了报答陆师姐救命之恩。”
慕清雪听到此处微微皱眉却没有打断她,她知道陆星晚说的陆师姐是一个叫陆晴空的内门弟子,那是个飒爽重义的姑娘,
“陆师姐是孤儿,自小被门派收养,一心为门派争光。她走的太早了,所以我愿意代她回报一二,如今……”陆星晚牵动了一下嘴角,发现自己还能笑得出来,“我与诸位既无羁绊,也无感情,十年恩义还尽,自当离去。”
慕清雪神情第一次发生了变化,有愠怒也有震惊,她似乎不相信陆星晚的话,又似乎觉得这样绝情的话不可能被陆星晚说出来。
两个人长久的沉默着,陆星晚感到那种极具穿透力的目光仿佛在审视她的灵魂。
慕清雪沉默许久,她发现她居然看不懂陆星晚了。
这么多年陆星晚虽然心思沉稳,可在她面前很好读懂,崇拜向往关怀始终蕴在她的眼底。
甚至几天之前她都能看得清楚明白,如今这双眼睛却空了,像是一个空茫茫的镜面干净但什么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