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壁。
江绪亦没睡,这时候都还没歇下,刚放下手机。
她将床头柜上的两个杯子重新摆放整齐,并一块儿,随即关上灯。
天上的月亮成了一弯钩,色泽较浅,淡淡的都快融进白色的云层中。
从天中央到另一头,时间过得缓慢,五六点那会儿,弯钩不见了,稀疏的星子渐渐消失,所有事物都沉溺不见。
清晨一到,露气浓重,镇上起了雾。
明儿又是离别时刻,但这回大家的情绪不如以往强烈,大抵是习惯了。
一大早,邵云峰就跟刘校长和胡励主任联系,赶在最后一天把该敲定的事全都做好,尤其是资助那一块。团队要做的就这些,余下的都会交给主办方接上,后续事宜那边会处理。
刘校长与胡励主任对大伙儿分外感激,恨不得挨个儿握手拥抱,脸上的笑意帮都藏不住。刘校长说:“欢迎大家以后常来这里,下次再来我都请客。”
叶昔言没提要以个人名义资助的事,打算低调点,准备让名下的工作室另行联系这边,自己就不出马了。
她还是跟着贺姐忙活,到处晃荡。
周延单独找她谈了一次,说是有事。
她问:“咋了?”
周延说:“大哥问你了,问比赛为什么要换人。”
她愣了愣,没料到周延会跟自己讲这个,半晌,直讷说:“你怎么回的?”
“我没告诉他,”周延说,“让问你。”
“他昨晚给我打了电话。”叶昔言简短说,不提具体的。
只是特意提醒一下,已经知道了就算了,周延没多嘴。
叶昔言想想,还是说:“谢啦。”
周延一顿,到底无话可讲。
朋友两个越来越生疏了,以前都不带这样的。
大雁镇的最后一晚,还是刘校长请团队吃饭,为大家践行。这次还是去的刘校长家,他和胡主任下厨,每桌都整了十几个大菜小菜,很是丰盛。
叶昔言跟着大伙儿喝了杯白的,一口闷,辣到喉咙发烧。
白酒度数高,一杯威力就以足够,等下桌时脑袋就变沉了,步子倒勉强能稳住。
待回到宾馆,进洗浴室收拾完毕,叶昔言就地儿搂着江绪,吃了几次嘴,不老实地蹭蹭。
江绪捏她发烫的耳朵尖,低低喊:“叶昔言。”
她应道:“我在。”
江绪说:“规矩点。”
她嗯嗯地点头,净会哄人,“规矩呢,没不规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