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昔言在不经意间偷摸对比,对方的手指跟她的差不多长,不过她的手要大一点,不如江绪的白净。她的手秀气,骨节更分明些,手背上可见的血管纹路也更多,而且她有指甲,前两天才剪过,没剪到底,还留了一点,但不长,短短的一小截。
不对,好像自己的手指更长一点……
她碰了碰江绪的手,与对方指尖相触。
确实更长一丢丢。
江绪掀起眼皮子,不声不响。
叶昔言知趣,规矩地曲缩起手指。
江绪淡淡问:“不冷吗?”
她心大,不细想就回道:“还好。”
江绪眸光微沉,仿若有水在流动。
叶昔言没听懂,不太明白这是何意,等反应过来后已是冰敷得差不多了。她低头时才发现自己里头没穿,饱满处弧度傲人,线条尤其惹眼。
小背心太单薄了,还是纯色,跟朋友相处也不是这么穿的,怪她自个儿没注意,直接就下去开门了。
冰袋里的冰化了一大半,叶昔言手臂上湿漉漉都是水。江绪搁下袋子,抽两张纸给她擦擦,“明后天洗澡都别搓伤口,尽量别沾太多水,用毛巾轻轻擦两下就行。”
叶昔言不自在地佝起背,自以为懂地接道:“不沾水防止感染。”
江绪说:“这种伤一般不会感染。”
她哦了声,把脚背上那个冰袋拿开。
江绪擦掉手上的水,提醒她晚点要是还难受,可以自己去楼下弄两个冰袋上来。
叶昔言颔首,“行。”
两人还坐着,又聊了一会儿。
走道里有人路过,不止一个,声音有些熟悉。
是邵云峰他们,这么晚了还没休息,似乎在做什么。
叶昔言止住了话头。
江绪也没出声。
两个人倒是默契,近乎同时沉默。
木门木墙不隔音,嗓门稍微大点外面都能听见。
邵云峰他们似是在对门站着,或是隔壁,一时半会儿不会离开的样子。这大半夜的还在忙活,应该比较要紧,不然不会上来。
叶昔言瞅了瞅江绪,抓住身下的床单。
江绪把她的所有举动都收于眼底,不多时,压着声音问:“紧张什么?”
她当即否认,“没有。”
床头柜上有一包湿纸巾,江绪从里面抽了一张擦手,再递一张给她,不继续拆她的台。
房间内的空气都快凝滞,氛围过于安静,两人对视了好几次。
僵持的局面太磨人,终究还是叶昔言没坚持住,往前边又挪了些,都快挨到江绪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