仰头看去,雨水从沉厚黯然的天空密密麻麻地倾下,淋了满脸,周铮狠劲搓了把脸,拽着一旁土坡的枯枝烂叶,好歹站起身。
受伤的脚,被零散的衣料层层包裹,血水浸透外渗,一动就疼得周铮咬牙冒冷汗,他费劲向前挪着,拖动那只一点使不上力气的左脚。
拿出电话,他发现信号全无。
恶骂一句,周铮把手机磕在树干上。
闭上眼,他说服自己镇静,之后,开始寻找信号。
好不容易有了一点,他飞快拨出去,听筒里冗长的电话铃声似乎有停止的迹象,周铮刚要急急开口,忽然,上面传来一阵草动的窸窣声响,他心下大惊,迅速躲藏,一瘸一拐地又回到那个洼地凹槽里。
几人的脚步声停驻在头顶正上方。
一个人说:“那个叫丁涛的就是在这儿被追上,没路了,下面可能挺深的。”
另一个附和,还用脚踩踏两下:“没错!他就站在这,身上都是白粉,举手时,手里还拿着呢……”
还有第三个人:“峰哥,咱们这趟真没白来,消息贼几把准,五辆车都拦了,截了一辆‘粉车’,大获全胜,这下肯定能找到突破口,打他们个措手不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