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晚她喝了那杯红糖水上床休息，只亮着小灯的房间，她卸了妆的素颜苍白得仿若一张白纸，手脚冰凉的她蜷缩在许望川怀里，声音虚弱模糊，只一个劲往她怀里钻。
“抱抱我……”
睡得不踏实的她抵在她胸口，纤臂紧紧圈着她的腰身，和之前无数个夜晚一样嘟嚷着。
许望川眸色疼惜，反手把她收得越发紧了，手掌安抚地抚着她的脊背，心里却难受得厉害。
她不知道平日里骄傲不可一世的大小姐在夜晚到来时也会如此缺乏安全感。
“沈念一……”
清辉月光下，她抵着她的发梢，嗓音温柔疼惜，细细唤着她的名字，胸腔里被莫名的复杂情绪塞得满满的。
只是下一秒她无意识梦魇时的那句话却让她如坠冰窟。
“方……简舟……舟舟……”
或许温柔的存在和毁灭也就在这一刻吧，她知道她一直有说梦话的习惯，每次睡着都会嘟嚷几句，但直到那天她才真正听清楚。
哪怕她和沈念一睡在一张床上，她心里想的人还是方简舟。
她不过彻头彻尾是个慰藉品罢了。
呵。
“望川，你感觉怎么样？”
从医务室出来后，蒋南煦就看见许望川一直处于走神状态，不由得担心她的状态。
“挺好的。”
哪怕眉上缝了好几针，许望川回神后还是那副面瘫表情。
“那我们赶紧回去吧，我怕程橙担心。”蒋南煦拿着手机一脸匆忙的样子。
“好。”
早在医务室她就给孙姐发了信息，这幅样子去酒吧估计也不行，许望川皱眉看了眼身上皱巴巴的长袖，打算径直回宿舍。
下午这个吃饭的点，学校路上有不少吃完饭出来遛弯的情侣，经过这两个肿得看不出原本模样的人时，几乎都多看了几眼，更有甚者还拿手机偷偷拍照。
许望川和蒋南煦没管这些，两个人只沿着路回那栋熟悉的9号宿舍楼。
向来被情侣占据的楼下，此时格外的拥挤，围了不少人。
一如大学里俗不可耐的表白方式，用鲜花和蜡烛摆成一个心形告白，脸上还包着纱布的方简舟深情单膝下跪，手上捧着一大捧玫瑰花，另一只裹着绷带的手上还勾着一个小方盒。
“念念，我们之间错过了那么多，现在我知道我错了，你愿意重新答应做我女朋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