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恕末将不知,末将只是奉旨行事。”程务挺面无表情,一挥手,“带走!”
程务挺是当朝老将,行事果毅,派了他来拿人,那就是志在必得。贤眼睁睁看着赵道生被羽林军带走,拳头越握越紧——他此去,恐怕是凶多吉少了。
可是天皇为什么要召他呢?天皇这些年对自己这些事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即使要拿问赵道生,也绝不至于如此匆忙。这次非同寻常,难道是……贤骤然紧张起来,一定是出大事了。
宣政殿上,群臣伫立,阶陛上难得有天皇的影子,二圣临朝,威势压得人喘不过气来,尤其是天后的脸上蒙着的那层阴云,更使人战栗。群臣都是惴惴不安的,稍不注意可能就在今日丢了性命。正当夤夜,二圣同至,不为国政,为的却是一桩突发的案子。
明崇俨死了!
是的,就在他相过面的第二天夜里,死于道观外的山路上。
为盗所杀!
但为什么就这么凑巧?群臣不知道,他在相过面后说了些什么,但都理所当然地联想,他的死因一定是祸从口出。那么被相面的皇子们,就更理所当然地成为了怀疑对象。这相辞孰利孰害,群臣不知道,但天皇天后的心里清楚。群臣虽然没有听到当时明崇俨说的话,但在看到天皇紧张的表情和传召赵道生的旨意后,也猜测到了一二。
“回禀天皇陛下,赵道生已带到。”
赵道生被扔到地上,没来得及束发,蓬头垢面中竟有别样的凄美。天皇倒吸一口凉气,素闻贤和赵道生的风流轶事,自己却因常年称病不大去关注,乍一见赵道生这模样,果然端端一个蓝颜祸水。
“你就是赵道生?”天后已经出声审问。
空荡荡的大殿中还有回音,搞得赵道生有些晕眩,忙向上面跪好,不敢抬头看:“回禀天后,奴是赵道生。”
“你素来跟着太子,太子既有谋逆之心,为何不报?”
声音就像从万年冰窟中传出来的一样,赵道生全身颤抖,不知如何是好,可是天后明显把矛头亮了出来,太子对他恩重如山,那些事,他怎能一一说明,于是扣了两个头,回道:“天后这话可是冤煞太子了!太子近来大病一场,安心在东宫养病,并无一丝一毫逾矩之事,又何谈谋逆之心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