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能够看到妖怪,而被人类规避的夏目贵志,在姑获的眼里,没有一点孩童的样子。
战战兢兢,害怕一点风吹草动的孩子。
被人与妖折磨的失去了眼中光亮的少年。
一定是遇到了很爱他的人吧。
这般想着,姑获朝着屋子里面的小妖怪们招了招手,说道:“都过来吧,你们都是新生的妖怪么?前几年来的时候,我都没有见过你们呢。”
许是女妖的温柔让众妖放下了心中的防备,亦步亦趋地,一只两只,三只四只,昏迷中的少年旁边又围上了一群叽叽喳喳的小妖怪。
“姑获大人,我是上一年出生的!”
“我我我……我也是!”
“我比他们都大!”
……
不知不觉中,弯月爬上了夜幕的顶端。
柔和的月光透过窗户,撒到跪坐着的姑获身上。
送走小妖怪们的姑获微微直起身子,对着身后悄然出现的奴良滑瓢说道:“气息都暴露的这么明显了,不过来坐坐么?”
奴良滑瓢呵呵一笑,走过去,将手中的糕点递给了姑获一块。
姑获接过糕点,笑了笑:“真是……都这么大了,还沉迷吃甜的啊。”
话是这么说着,姑获还是将手中的糕点放进嘴里品尝了一会儿。“味道不错,奴良你的品味一如既往的好。”
看着旁边明明比她年轻,却显得比她衰老了几倍的妖怪,姑获抿了抿唇,说道:“你的身体到底怎么样了?”
“老样子。”奴良滑瓢浑不在意地挥了挥手,“就是陆生这小子,也不知道为什么,一个劲地不想继承奴良组。”
说后面的话时,奴良滑瓢重重地叹了口气,像是孙子不继承自己的江山比自己的身体更让他来的压力重重。
姑获也想起刚刚进门时看到的一脸元气的奴良陆生,掩袖笑道,“陆生还是个孩子,任性点也正常。”
奴良滑瓢瞥了他一眼,嘴里嘟囔着:“毫不掩饰啊。”
“是出了什么事情么?”姑获问道。
奴良滑瓢可以称得上是她看着长大的,这回答可不正常。
“啊……也没有什么事情。”奴良滑瓢说道:“但是,感觉很不妙啊。”
奴良组里内部像是不知被什么东西拱动着,想要挑战滑头鬼统领的权威,而奴良陆生迟迟不能够觉醒成为妖怪更是为这一情况火上浇油。
“若说最近有什么大事啊。”奴良滑瓢想了想:“被诅咒侵蚀的妖怪似乎变得越来越多了。”
阴阳师与妖怪越来越势弱的当下,诅咒跟咒术师的范围却越来越强盛。
姑获沉默了一会儿,说道:“规则像是在暗示什么东西。”
“规则么?”奴良滑瓢也沉默了。
视线下移,看到昏迷在床上的茶发少年,他问道:“这就是你一直等着的人?”
从他认识姑获开始,他就知道,姑获有一个一直在等着的人。
她等了他千年,奴良滑瓢还以为姑获再也等不到了。
没有想到,居然还真被她给找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