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条悟刚想说老子才不需要写,太宰就抢先打断:“两千。”都是同伙,一个字没有容易露馅。
“一人四张,差不多够了。”夏油杰估算着,写检讨的次数多了,他经验丰富,完全不惧,只要被卷进来的无辜人没事就行,“你们打算什么时候写?”
太宰举手,露出个无辜的表情:“我等下要去领衣服。”
五条悟左看看右看看,班里唯一的女生已经起身离开了,估计是良心在谴责怕露馅,他理直气壮:“老子要睡觉。”
夏油杰顿时也不想动笔了。
反正还有三天,不急。
他问:“那我陪你去取衣服吧?”
太宰无所谓地点了下脑袋。
……
再说一遍,咒术高专的校园很大。
每年招生不超过五人,占地面积却赶上好几个足球场,足够太宰在这里上吊,另一面的人用望远镜都发现不了。
“我记得你填的是风衣吧?”
夜蛾正道办公室离得不算远,打开底下的抽屉,拿出好几套新衣服,黑/道大叔一样的班主任用沉稳声音叮嘱着鸡毛蒜皮的小事:“因为款式不适合战斗,稍微改了下,你可以试试。”
太宰换上了新外套。
………衣服对他而言有特殊的含义,但少年没说,他扔掉那件黑色大衣时态度漫不经心,仿佛只是一张轻飘飘的废纸。
也正因为他动作随意,夜蛾正道没当回事儿,而知道某些真相的夏油杰纠结,他忽然发现,自己根本看不透太宰内心真正的想法,也不曾了解他这个人。
这件衣服是他老师送的。
扔了没关系吗?
太宰低着头,眼角余光没落到衣服上半分,舍弃的干脆利落,他一颗一颗扣上铜质纽扣,白皙的手指又细又灵活,绷带丝毫没影响他的动作。
——等等。
夏油杰猛地反应过来。
是不是太安静了?
往常来办公室,他早就和夜蛾老师打闹了,就算没有,也不会傻子似的乖乖站在这里,看一个男人换衣服。
但这绝对不是他的问题。
夏油杰又想。
夜蛾老师不也同样没说话吗。
黑发鸢眼的少年安静时,总会给人某种撕裂性的恍惚感,就好像对方原本就是这样——压抑的、死寂的,像个冷眼旁观于世的幽灵。
仿佛随时抽身,远离喧闹嘈杂的人世。
他几乎想不起昨日话唠又轻佻的太宰了,分明都是一个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