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可是有重要的事情。”
“树美小姐——能给我们两个一个单独说话的空间吗?”
树美似乎是想到了什么,原本娴静的动作变得慌乱了起来。她探过来和青年说了些什么,黑发的青年就夹起画板出去了。他没有收拾地上那乱放的画笔,也没有把酒瓶一起拿出去。他那副架势,摆明了等会还要再回来。
太宰治便开始问那些问题了,这一次他连话术都不需要使用,树美就将他想要的东西全盘托出了。武藤吾郎其实也没有对他的情人讲多少。
“他是个很孤独的人。”
太宰本来以为树美会说那个男人身上充满了“戒备”,但是女人却告诉他“很孤独”这个词。
“就和津岛先生一样,靠近别人的时候会后退,但是如果我后退的话,他就会瑟缩着靠近。”树美怅然般地说,“这样的男人,在我看来,都是孤独的男人。”
“不要看我是干这个的,我做这一行已经有三年了,见过很多男人,所以才会这么觉得。我一开始的时候,还以为大家都只是冲着[那个]来的。”树美的紧张渐渐地下去了,她甚至还笑着说出了这样的话来。
“有些人,其实根本不需要和他们上床睡觉,就算是说说话,对方也会笑。”
太宰治听了一会儿,又说还有人在等树美,起身离开了。他走出大门,就看见被他“赶出门”的青年盘腿坐在地上,在用原先那支画笔画画。他没有带别的颜料,只是用先前那涂抹黑发的颜料继续勾勒对方的形状。
太宰进去的时候是没有看到树美笑的,但是青年的画作上对方却露着微笑。
“你的心情看起来真不错。”太宰绕过一些小垃圾,清澈的嗓音在其他人听来竟然有些冷冰冰的,“不像我,每天都很无聊,都很想做些让别人生气的事情。”
“那是指?”
青年抬起头,露出那双原本背头发遮住的,深色的眼睛。那大概是紫色,但是颜色太深了,如果不是在很亮的光加上很近的距离这样的前提下,旁人根本看不出来他眼睛的颜色。
“唔,我想,可能是自杀?我呢,找到了一本非常有意思的书,那上面的说法,真是让人着迷。”
青年移回了眼神,他的画还没有画完。
“那你试过什么吗?”
他的心情如此平静,好像没有什么能够伤害他,没有人能够击败他。所以他无所畏惧。
“就只是单纯的入水吧,别的我听说很痛苦来着,我忍受不了太痛苦的死法呀。”
青年似乎是感同身受,“对……那都很痛。但是跳河也很痛苦,当时我……”他的眼神游离了一阵,再回到眼前的画作的时候,他的声音已经消失不见了。
“对了,回去的时候路上小心。最近似乎有抢劫犯。”
太宰耸了耸肩膀,他经常会在路上遇到那些想要做掉他的人。虽然青年都那样子说了,可太宰却没有走。他反而坐了下来,坐在青年边上看着对方画画。
青年反而不画了。
“我不喜欢别人看着我画画。”青年把画笔架到了画板边上,他也没看太宰,只是自顾自地整理着自己手边的东西。他终于成功地把太宰熬走了。
太宰治步伐轻轻地离开了。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