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点茉莉花茶香的味道。
把手放在你面前的石头上。老头又开口道。
邵白依言照做。
随后便是寂静的等待,过了一会儿邵白发现自己的手腕缓缓浮现出了一个黑色的印记,由简单的弧线和直线构成。
有些难以形容,邵白没看出这印记代表着什么。
若硬要说,大概有点像一只流泪的眼睛。
除此之外,无事发生,并没有像郑富贵或是其他人那般放出光芒。
旁门左道,黄级。老头几乎没有抬头,他负责法纹觉醒一事已有几十年了,基本不用细看就能判断出一个孩子的法纹天赋。
没有五彩的灵光,那便是旁门左道,黄级,毋庸置疑。
哦,我可以走了吗?邵白叹了口气,虽然他已经对自己的法纹觉醒不抱希望了,但他还是微微有些沮丧的。
当他听郑富贵描述的时候,他就觉得自己和旁门左道,黄级的标准极其附和。
也算是不出所料了。
可以了。老头有些诧异,旁门左道黄级这般差的资质是少见,但知道后像少年这般如此平静的却是真的罕见。
这些年来,因为资质不如意要死要活的他都没少见过的。
谁让这里是法诀至上的世界呢!
大概是故作坚强吧。
老头如此想着,见少年转身离开,他正准备叫下一个人进来,
这时他突然望见桌上的那块石头,瞳孔猛地收缩了。
他将那石块捧在手里,揉了揉眼,仔细看了半天,随后慌忙跑出了白纱帐。
站住!站住!站住!那个叫邵白的!站住!头披红布的老头大声喊道。
有什么事吗?邵白听见后面急促的呼喊声,停下了脚步。
你!不许动!所有人远离这里!然后赶快去喊银甲禁军将这个少年控制起来!快点!老头大声喊道。
若昂天官,您这是怎么了?不过是个旁门左道的黄级少年因为骚动,旁边站岗的护卫赶了过来将邵白拦下查看。
蠢货!是天级!天级!这个少年很危险!快去叫银甲禁军来!!若昂老头情绪十分激动,手上握着石头,他的目光死死锁在站在那的少年。
他知道在场的人大都无法相信,若非他亲眼所见他也是不信的。
这世上竟然有天级的旁门左道!
若昂天官,你不会是在开玩笑吧!天级的旁门左道!护卫还是有些难以置信。
我没有开玩笑,我是亲眼所见!向天道发誓!若尔老头的神情极其严肃,眼底带着淡淡的恐惧。
见若昂天官竟然搬出了天道誓言,那些护卫便也收起了玩笑的态度,连忙将人群与站在那里的少年分开。
接着他们又释放了多层三重的水牢术将邵白困在其中。
从始至终邵白都一脸茫然,不知道发生了些什么。
不待他想出个所以然来,蜂拥而至的银甲禁军已经将他围了个水泄不通了。
而郭战也拎着两根金刚杵站在了他的面前。
嘭的一声!
厚重的门被锁上。
邵白被关押进了一间昏暗的屋子里,这屋子的四周都是由银色的金属铺满的。
那银色的金属邵白十分熟悉,因为万法玲珑塔的修炼室里用的也是这种材质。
这种材质能有效抵御法力的强大威能,而银甲禁军身上的银色软甲亦是用的这种金属打造。
他低下头来,望着被铐起来的双手。
这才意识到他似乎被软禁起来。
邵白不知道自己在这呆了多久,他对时间的流逝并不敏感,也许是一个时辰,又或许是两个时辰。
而当他面前的石门终于开了,来接他的人是苏玄机。
黑色斗篷下的独眼带着深深的疑惑,邵白自己也很疑惑,所以他也就那么望着苏玄机。
据天隐皇朝的天官所说,你的法纹测出是苏玄机蹙着眉声音顿了顿,旁门左道,天级。
显然苏玄机并不怎么相信这个测试结果。
有极大的可能失控,危险难测。再确保你能够完全控制前,我会用一些手段控制你的自由。
苏玄机缓缓走向少年,指尖勾起对方的手铐在上牵了一条铁链,随后握在手心里,现在商量下来的结果是先由我将你送回六海州界。关于你接下来的安排回去再商议。
怎么会?可是我连最低级的法诀都掐不好。比起被控制自由,少年似乎更加在意测试出来的结果。
不用担心,不过是做做样子。我们其实都更倾向于那位神官过于劳累出现了幻觉,天级的旁门左道是根本不可能的。苏玄机说得极其笃定,随后他又望了望邵白手上的黑色印记,你的测试结果就是黄级的旁门左道,你是一个没有法诀能力的废人。
苏玄机的话很真实,听起来太过残酷。
他打量着少年面部表情的变化,然而对方并没有表现出他意料中的不甘悲伤。相反,少年看起来平静如常。
意思是控制我是暂时的吗?回清虚宗就不用被拷着了?
你还想回清虚宗吗?带着这样的测试结果。苏玄机企图击垮少年面上的镇定。到目前为止少年的一举一动在他看来都透露着他看不懂的东西。
苏玄机不喜欢这种未知的感觉。
为什么不想?邵白反问。
你身为邵家的人却觉醒出如此差的法诀天赋,你难道不感到无地自容吗?你还有颜面登上清虚宗吗?要知道就是最差的记名弟子也至少是五行自然黄级的水平。苏玄机自认为所说得是一个正常十五岁少年该有的反应。
可这不是我的错,这是生来就决定的东西吧,就像一个人的相貌一样。玄机大师,你会因为相貌自卑吗?少年的声音平稳,不慌不忙,丝毫不被外界的情绪影响。
苏玄机下意识的摸了摸自己被眼罩遮住的眼睛,一时间他也些拿捏不准面前的少年是随意乱说,还是意有所指。
如果真的是意有所指
那有可能他自己早就被人看穿了。
苏玄机没有再开口,他拎着铁链牵着少年走在前面,一切看似都隐藏在了他的黑色斗篷之下,但他仍没有放弃观察身后少年的一举一动。
明明平凡无奇,却是那般反常。
即使他当着众人的面以铁链牵着将少年带上灵舟,少年的表情也没有半分动摇。
莫非真的是一个傻子?根本没有礼义廉耻的意识。
苏玄机有些拿不定主意,他坐在位置上摁着自己两只手的关节,咔嚓咔嚓直响,听着他周边的人寒毛直竖。
他已经很久没有这么烦躁了,他讨厌自己的领域里有他不了解、看不透的东西。
真是相当糟糕的感觉。
苏玄机有些无法忍耐了,他站起身来,将手上的铁链随意绑在了灵舟的设置的把手旁,而被绑着的少年依旧阖着眼毫无所觉。
强烈的气流将黑色的斗篷吹着猎猎作响,斗篷上的兜帽也被吹了下来,黑色的长发随风飘扬。
苏玄机站在巨大灵舟的夹板上,感受着强风带来的冲击,想以此让自己镇定下来。
忽然苏玄机蹙起了眉,将手抬了起来在空中轻轻晃了晃。
点点的晶莹的粉末浮现在了他的指尖和手心上。
这是什么?
他将手上晶莹靠近指尖,一股淡淡的花香飘进了他的鼻子里,几乎是同时他的眼前竟然有一瞬恍惚。
花粉?让人致晕的花粉?
为什么刮来的风里会夹杂着这样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