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因为自己吧,十四叔应该是想要给他时间让他想清楚。
十四叔这么为他着想,他还在扯后退,弘皙有些愧疚。他看着眼前的铁锨,咬咬牙拿起来继续挖土。
阿玛小时候教导过他,‘在其位谋其政’,想做什么就一定要把这件事做好。他现在是被训练的将士,他就应该听十四叔的话,干好自己应该做的事情。
他,应该让阿玛为他骄傲。
或许是想通了,弘皙觉得自己整个人心情舒畅头脑清晰起来。他擦了两下脸上的汗水对着身边目瞪口呆的人说道:“看我干什么,还不干活。”
中午没有用膳,弘皙凭借着一口气硬是撑到了酉时,等胤祯宣布收工,他才惊觉自己的手脚都没了力气。手掌因为用力磨了不少的水泡,那些水泡又因为摩擦破裂出血。
“哎呀,疼死小爷了,十四贝勒不会是想整死咱们吧?”这哪里是训练,这是要命啊,才来第一天他就觉得自己去了大半条命。可仔细想想他跟十四贝勒也没愁啊。
下午干的奇葩活就不说了,瞧瞧这睡的都是什么地方。
大、通、铺。
一个营帐住着二十个人,哪怕这二十个人都是宗室是熟人,也改变不了它是大通铺的事实。还有这被子硬邦邦的,他家佣人盖的都比这个好。
他松软滑溜的锦被,没有了你,今晚可怎么睡哦。
哈贝子耍了一通宝,营帐里没人理会他,他耷拉着双手哀嚎:“你们倒是说句话啊?两年呢,咱们到底怎么办?”别说两年就是过一个月这种生活都是会死人的。
别人都不说话,他就把目光转向弘皙,这位是皇孙,虽然十四贝勒同样不假辞色,他去说怎么也比自己等人强吧?哈贝子不确定的想。
弘皙沉默了一会儿,说道:“十四叔是奉命训练咱们的,肯定不是想要看着咱们死,你看今天咱们不是完成任务了么?”连他自己都觉得奇怪,一群没有用过铁锨的人,居然就这样还真的完成了任务。
十四叔今天跟他说了不少话,他刚才一直在回想这些。当时他只顾着愤怒不平,没有细细品味,如今看十四叔说的每一句话都是在引导他。虽然他一时还未曾放下夺嫡的心,不过十四说有句话说得对,倘若他连这个都做不好,将来又有什么脸面去参与夺嫡。
等了半天,哈贝子没想到居然等到这么一句话,若不是他一直看着弘皙,都要怀疑这个人被掉包了。
还不等他多说什么,胤祯带着个包裹进来了,把包裹放在弘皙坐着的床上,他在另一边坐下。“手拿出来我看看?”见弘皙奇怪的看着他,他瞪了对方一眼,“你这是什么表情,咱们公是公、私归私。训练的时候我肯定不会因为你是我侄子就给你方便,现在训练结束,我这做叔叔的来看看你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