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当家冷哼一声,“呵,公平?这个世道哪里有什么公平可言!当官的连老百姓的死活都不会管,又怎么会管公不公平。”
穆絮想开口辩解,却又不知该如何去说,毕竟事实就摆在眼前,她虽同样憎恨贪官污吏,可是且歌...且歌虽为长公主,可她也是女子呀,她心系沧蓝,不然也不会千里迢迢地跟她来到这里,上这山寨,平白受言语轻薄。
不知为何,一想到且歌,穆絮心里就莫名涌起自信,她愿意去相信,相信且歌这样的人大有人在,只要一起努力,沧蓝就一定会好的!
大当家道:“三弟,大哥拿你当自己人,也不跟你藏着掖着了,若真想说那狗官,他所犯下的罪三天三夜都说不完!”
“他又做了什么?”
“呵,你可知为何近年苏州连个举人都不曾出过了?”
“为何?”
“全因那狗官用计将他们给套住了,后又让那些个秀才为他写文章。”
穆絮稍稍只一想,便也知道为什么了,不禁不寒而栗,“难道....”
二当家喝了一碗酒,“三弟想的不错,就是卖给那些个想谋官又无真才学识之人。”
“竟有这等事,那些秀才们就不会去告他么?!”
话刚说完,穆絮便觉得自己当真是喝糊涂了,竟把事情想得如此天真,无权无势,又如何去告,即便告了,说不定还会落得一身罪名,只能吃下这哑巴亏。
二当家只笑着摇了摇头,并未搭话。
大当家却不然,他道:“三弟呀,你只知其一不知其二,你可知押你来的那位老者是什么人?”
“还请大哥告知。”
“那位老者以往好不风光,家财不少,也说不上能呼风唤雨,但说话还是有不少人听的,只可惜前年却出了事,老者的儿子带着夫人上寺庙烧香,不想却遇上了狗官,狗官看上了老者的儿媳,欲强抢,老者的儿子哪儿肯,自然是护着自家娘子了,谁成想竟叫狗官给乱棍打死了,那夫人也是个烈性子,不愿自己被糟踏,竟撞墙随夫君而去了。”
穆絮眉头紧皱,这个狗官!
“老者知道后,立誓要为儿子儿媳找回公道,便去上面告,可告了好几次,不是被打出来就是被赶出来,为此也散尽了家财,后来流落到了一个村子,得一好心人收留,可许耀得知后,便派人去杀人灭口,那一日虎子因跟着他去山上挖蘑菇,这才捡了一条命,可虎子的爹娘,以及整个村子的人,就没那么幸运了。”
“啪——”
穆絮双拳紧握,一拳锤在了桌上,满腔的愤怒已经让她感觉不到疼痛了。
“这个十恶不赦的畜.生!”
“三弟呀,你看看,那老者都这么风光了,可得到的是什么?不过官官相护罢了。”
穆絮轻叹了一口气,“哎。”
不过,为何他兄弟二人会知道许耀贩卖文章之事?
“大哥可有证据证明许耀贩卖文章之事?说不定咱们可以去告他呀。”穆絮说完又补了一句道:“只要找对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