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倒也同暗卫所说的一样,今日去郊外放了纸鸢,可独独就少了那个男子。
因她二人的隐瞒,本就心虚,又恐看见且歌的眼神露了怯,便只能低着头,也怪不得她二人,殿下与驸马爷这才刚表心迹,若道出那男子,岂不是存心给殿下添堵么?
若殿下因此恼了,使得其与驸马爷之间有了隔阂,那操心的,还不是她们这些做下人的,故殿下不知道此事是最好的。
“你们退下吧。”且歌说完又道:“日后无需再禀报。”
既然这二人都会隐瞒她了,那她又何必再听呢?!
“是,殿下!”
翠竹起身时,无意撞上了清浅的眼眸,她看她二人的眼神尤为不善,翠竹惊得一身冷汗,忙低下头,和桃花退了出去。
她二人走后,清浅的语气和眼神皆带着杀意,“殿下,何不杀了这二人?”
欺瞒殿下,本就是死罪,何况还违抗殿下的命令,当即处死更是不为过。
“她二人本就没错,又何须杀?”
“没错?”
在清浅看来,她二人可是错大了。
且歌轻笑,“既然敢冒着杀头的危险帮驸马欺瞒本宫,那自是驸马更得她二人心了,这护主可有错?”
且歌也没想到,穆絮来长公主府的日子本就不长,她还担心以穆絮的性子,下人会得寸进尺给其使脸色,如今竟有人肯为其效忠,还真是傻人有傻福,令她大开眼界了。
“可长公主府的主子不就只有殿下一人吗?!”
且歌笑着摇了摇头,这府里可不是谁都有像清浅一样的赤诚忠心,“既然静姝已将桃花翠竹配给驸马了,那驸马便是她二人的主子。”
清浅不再多问,她不懂,更不想懂,反正她一生就只认定殿下这一个主子,再不会效忠别人。
因清浅的那道眼神,桃花翠竹回到住处后,担惊受怕了一整夜,恐且歌已猜到她二人的隐瞒,一整夜都没敢歇息,等到第二日启程前见到且歌了,那更是小心谨慎地观察,却也未见且歌发难。
穆絮此时已卸下红妆,换作了一身男儿打扮,她看了看梳妆台上的胡子,以及那一小块既像骨头又似皮肉的东西,有些为难,“这些非用不可?”
且歌道:“当然。”
穆絮眼里带着明显的抗拒,一想到别人的毛发贴在她的脸上,怎么都有些接受不了。
“这些可都事关重要,驸马若想扮作男儿,就必须得用上。”
说罢,且歌轻挑起穆絮的下巴,不容她有半点拒绝,将假喉结贴在了她的喉处,指腹又沾上了些脂粉,往周围抹了抹,动作娴熟,又轻,像是生怕弄疼她。
穆絮能感觉到且歌指尖的冰凉,她打了一个寒颤,与其说这是抹,倒不如说更像是抚摸,她如被人点了穴,定坐在那儿,动也不敢动,随着指腹的游走,她的双颊也渐渐染上了一层红晕。
且歌拿起桌上的假胡子,还没给穆絮贴上,又见其明显往后缩了一些,便也作了罢。
即便将穆絮化得再年长,声音也会暴露,何况出发在即,便也收起了平日里那份逗弄的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