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里每次来了贵客,皇上都要用这个酒来招待,这种酒酿制起来工序极其繁琐,一年最多酿出三坛来,我这坛是德安四年间德安帝赏的,一直被我埋在庭院里的老树下,我想埋个十年再拿出来,味道一定更加香醇诱人,可今天却不得不拿出来了。”沈轻别说着,仍然不动手拿筷子,直直的盯着她。
听她说的这酒如此珍贵,竟也舍得给自己喝?宋禾禁不住又咽了一口口水,发现放置在石桌上的只有用玉瓶装着的一点点,不是说有一坛的吗?其他的呢?
“那我可以多喝一点的吧?”不是她宋禾没有节气,是这酒太香太好喝了。
沈轻别抿唇笑了笑,将那玉瓶推到她那边:“里面都是你的,我不与你争抢。”
“这……”也太小气了吧!就这么点,刚刚不是还说有一坛的吗?这坛和瓶是一个样的吗!
“宋小姐,我说了这酒今日有其他的用处,难道你还听不出来?”沈轻别语气稍微上扬了些,却带了丝丝的严厉和威慑。
听她这么说,宋禾回想沈轻别刚刚说的话,确实是自己太自以为是了,沈轻别不过是顺带的请自己尝了一口鲜,小小的接风宴算什么。
“不好意思,我才反应过来。”宋禾没好气,从怀中掏出来一封信,“给你,那位的回信。”
一直以来不慌不忙的沈轻别,下意识的动作带了一些急迫:“多谢。”收到自己袖中,并未马上打开看。
宋禾好奇的问:“你不怕我搞鬼?就不怕我会模仿原来的那封信写一封假的给你?”
“那样做对你有什么好处?”
“但也没坏处啊。”
“那倒是,”沈轻别一脸的不在意,“你以为我是性子好的人?刚刚带着你来的那个下人,应该一辈子都不可能说的了话了,所幸的是还好她不识字。所以,你也想变成那样?我和你什么交情,竟敢喝我给你的酒?”
话说的还真不错,宋禾确实大意了,本以为沈轻别和自己这算是私通卖国,可以拿来做为沈轻别的把柄,可沈轻别完全不觉得自己是被迫的那一方,就像她自己说的,她不是性子好的人,从某些方面来说她没有耐心,更没有善心。
“郡主还真是不擅长开玩笑,怪冷的……”宋禾尴尬的笑。
“你真怕我下毒?”沈轻别笑了,“你的信没问题,酒就没有问题。”
“你真的是……”宋禾惊了一身冷汗,像沈轻别这样的女人,真的可以微笑着跟你讨论吃人先从哪里开始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