妇人看她一眼:“不错,等着家主赏罢。”
厨娘脸上绽开笑。
“你看起来年岁不大。”
“是,奴二十有三。”和妇人比起来的确不大。
“二十三,怎么进府里当厨娘了?以前没见过你,今年新招进府的?”
两人在后厨说得有来有往,多是妇人问,厨娘答。算得上多年来府里的稀奇景了。
春雨暂歇……
内室的窗子重新打开。
泥土味飘进来,湿润的水气反复交织,怜舟缓了许久眸子里才有了清明。她想,和阿景比起来,自己学得的确差劲。
“我叫下人摆膳了。”昼景坐在床沿扶她坐起身,揽了她半边肩膀要她身子依偎在怀里。
怜舟轻轻的应了声,眼睛阖上,虚乏无力。
昼景习惯她这份娇,没说话,和她静静地聆听外面的风声。
闹了一通的确饿了,虽则此时再进食已经算是夜宵,怜舟还是在心上人的哄劝下老老实实坐在饭桌前。
要命的是,桌上竟还摆了两盏鲜榨的浆汁。
昼景眉间浮了喜色,看着脸颊红润的少女:“舟舟,喝啊。”
怜舟含羞嗔她,心想,喝得还少吗?
她第一次折了身段尽心伺候一人,满心欢喜,也满心羞赧。毕竟被呛了一下,早先在画册上学来的、和亲身体验过的,少得可怜的经验害她出师不利。
此刻看昼景朝她举盏,她不愿示弱,红唇轻沾,某人凑近了小声问道:“哪个更好?”
怜舟睫毛颤了颤,有一瞬间真想堵了她的嘴。放下浆汁,她柔声道:“食不言……”这是要好生进食的意思了。
欣赏了几眼美人羞嗔的画面,昼景起筷,安安静静为她布菜。
那厨娘尝试的新菜品果然得了赏,因为不仅昼景爱吃,怜舟也喜欢。得了主子双份赏,第二日便申请出府回了一趟家。
彼时,家主陪着食量小的夫人在夜沉如水的庭院散步,于怜舟而言是很不一样的感受。她唇边噙笑,眉眼弯弯,走了几步路扭过头来看为她打灯笼照明的某人:“阿景?”
“嗯?”
“阿景景?”
昼景跟着笑,声色柔和:“舟舟……”
“阿景景是我的人了。”少女郑重地说出这句话,眼睛里满了甜蜜。哪怕没有越出最后一步,阿景也是她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