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挠她……
卖什么关子!
“她怎样?”
小小逗弄她一番,怜舟收了从昼景那学来的坏,轻声慢语,细致地思忖一遭院长和李十七的关系,犹豫该不该点拨她。
泄露一句半句。
饶是这一句半句也足够她吃惊了。
督促学生进学督促到床榻上去,怜舟觉得不可思议,震惊之后又笃定端姐姐恐没那心思。
李十七一心想要逾越那道天堑,虽说荒唐,但情场中人心思到了那,哪管什么荒不荒唐?殿下无法无天娇蛮任性惯了,巴不得先和端姐姐玉成好事……
怜舟在自己的事上万分羞涩至今都没委身于人,然审视起旁人的事来,呼吸如常,理智地令人发指。
她想,端姐姐何等聪明人,若说先前没心思,说不准此刻已经察觉出李十七图谋不轨,可察觉到了,仍被李十七缠得一再破例,连游学都带她出行,端姐姐的心未尝没有故作糊涂放任之意。
她敬沈端为师,视端姐姐为友,水眸微晃,瞧着李十七在意地心跳要从嗓子眼翻出来的模样,她攥紧缰绳:“沈院长此人面冷心热,见不得女子受苦,见不得女子不幸、不争。”
换言之,李十七身上某些跋扈、任性、锋芒,是沈端所爱的。
软得没有骨头任人欺凌践踏的女子,沈端许会同情她们,但永远不会欣赏她们。她不愿见世间女子心无锐气,骨无锋芒,张牙舞爪的小老虎也比做男人的附庸强。
不得不说怜舟实在看透了沈端。
李十七闻言若有所悟,看着怜舟的眼神有所变化。怪不得沈端不要命都要冲进火海,怪不得她将大部分期望压在少女肩头。
她甚至在想,若非她死缠烂打,若非遇到时怜舟已嫁人,她才是沈端理想中的那人罢。
心里冒着酸水,面色复杂地致谢。
说了那番话,怜舟心里不知是对是错。恰好沈端扭头望向她,她心虚展颜,换来沈端挥去寒凉的温和暖笑。
李十七顿时像喉咙里卡了刺一般,一顿猛咳。
崔知拿了从家里带来暖身子的姜汤:“殿下,要喝一口吗?”
下一刻,李十七装作支撑不住骤然从马背摔过去,其心狠,看得怜舟心口一跳,看得沈端一瞬面若寒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