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她拿来和画册里的人物比较,怜舟俏红的脸热意尽褪,板着脸,倔强冷淡:“殿下慎言……”
李十七被她凶得没法还嘴,嘀嘀咕咕:“真不知你这么无趣,景哥哥怎么受得了你的……”
她声音小,奈何怜舟耳朵尖,说者无心,听者有意,少女面色有一霎惊忧。
说时迟那时快,大狐狸趁她心乱仓促跳出,飞在半空重重落在李十七肩上,吓得李十七活见鬼似地跳起来:“怜、怜舟舟!管好你的狐狸!它、它敢偷袭本公主!”
因了狐狸捣乱,怜舟来不及多想急急忙忙把狐狸捞回来,心底为白狸为她出气感到愉悦。
狐狸捞了下来,惊慌散去,李十七顿时陷入后悔的情绪不可自拔:她做何要怕一只狐狸?该趁机撸秃了狐狸毛才符合她的作风。
但……
但就是无法形容的直觉,直觉这只狐狸很危险。直觉放大了她心中的惊恐,以至于失态。
她撇撇嘴:“你这只狐狸还很护短嘛。”
昼景眸子微凉,默默舔?了尾巴尖上的毛。
显而易见,十七殿下受到了鄙视。
李十七:“……”可恶!
怜舟抱着狐狸拐进浴室,抓紧一切机会为它清洗毛发。
在她手下,大狐狸舒服地闭了眼,她想,有朝一日定要舟舟全须全尾地伺候她一遭。
她眸子半睁半阖,怜舟不经意抬眼,撞上它使坏的神情,手上一顿:白狸这神态,真的好像阿景啊。
想到昼景,她动作慢了不止一拍,顾自出神。最后索性红着脸洗到一半拿了巾子将狐狸裹好。
昼景疑惑看她:怎么不接着洗呢?单洗了爪子,耳朵呢?
是真的好像啊。怜舟怔然。使坏的样子、心存疑惑的样子,一旦有了荒唐的联想,竟不敢再面对她的爱宠。
午后躺在床榻小憩,大狐狸前爪搂着少女脖颈入睡,秋日凉,抱着狐狸暖融融很舒服,然而此次怜舟做贼似的偷偷摸摸将狐狸从怀里捞出来,离她有半臂之距。
不知情地见了兴许还会讶异少女心思说变就变,往日喜爱的不得了睡觉都要抱着的狐狸,被她「嫌弃」丢开。
大狐狸呜咽一声,慢慢睁开眼,狐狸眼泛着水气,怜舟「做贼」猝然被逮住,出于本能地摸摸它毛茸茸的脑袋:“没有嫌弃你,白狸乖,抱着你,我睡得太热了。”
对着爱宠说谎的感觉很不好,怜舟自责了半刻钟,好容易用理智告诉自己白狸不可能是阿景,她温柔地揽了白狸软绵绵的身子,抱着继续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