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书妍“……”
玩笑一点都不好笑。她微垂眼睑，极力克制住怒火：“你在这样的话，下次就别跟我……”
“裴同学。”
李老师的音忽然在讲台上响彻整间教室，打断了裴书妍的话。
众人听到这个名字齐刷刷地看向她们这边。
裴书妍无地自容，清冷的眸子里看不出任何情绪。这还是头一次以这种方式受人瞩目。
“就算这些内容已经知道了也请保持安静。维护课堂纪律，是对老师最起码的尊重。你一向把持的很好，快要毕业了希望可以一直坚持。”
后排叽叽喳喳的音他早就不满意了。
频频给眼神示意结果这两个人没一个人理他。虽然知道另一个不认识的女生说的话最多，但毕竟这人不是这个班上的，蹭课的也没什么好批评的，二来这人是裴书妍带过来的。
所以要找茬，也只能找裴书妍的茬。
裴书妍淡然地接受着批评，面上波澜不惊，心里早就风起云涌，不是个滋味。
十五年以来，第一次迟到，第一次挨批，所有的丑事都发生在了同一天……
“看什么呢，继续上课。”李老师重重叩了几下黑板，警示围观的人。
教室里总算没那么多焦灼的视线。
时默跟死了一样，趴在桌子上憋着笑。笑得一颤一颤的，甚至连桌子都跟着在抖。
动静有点大，裴书妍根本就没有上课的心思。
她单手托着下巴，时而看看黑板，时而余光瞥一下时默。
没几分钟就下课了。
时默把头埋在臂弯里，总算露了半边脸出来，侧看着裴书妍。
一下课，没有老师的管束，教室里虽不至于吵，但嘈杂的音源源不断，不时有人频频回头看她们几眼。
时默倒也没这么在意，既然提出要跟裴书妍一起来上课，那这些情况早就在脑海里设想了一遍。现在这些焦灼的视线就像排练一般，一一在上演。
见裴书妍下课了依然抱着书看，一点都不拿正眼瞧自己，侧脸看过去都能感受到她眉宇间的清冷。时默忍俊不禁着扯了扯她的衣袖：
“生气了吗？”
言语里哄人意味十足。
裴书妍掀了掀眼帘，顾自将书翻了一页，没有理她。
看上去一副用功看书的样子，其实内容一个字都没看进去。
时默不慌不乱，朝她那边坐过去了一点。
这回抬手勾到她的臂弯里，将头凑过去想让这人看到她：“别生气了好不好，我在也不敢笑你了。”
裴书妍就这么让她抱着一只手，面不改色，另一只手又翻了一页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