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彩的眼珠、头上好像淋过血,脸上挂着无忧无虑的笑容,面容和蔼、语气温柔……
藏在衣袖内的拳头攥紧,圆润的指甲刺得手掌生疼,恍惚间似乎出了血。
蝴蝶忍几乎控制不住身体的颤抖,她呼吸急促,曾经被压在脑海深处拼命控制不愿想起的记忆此刻就像是疯了一般疯狂用处。
她的牙咬得咯咯作响,瞪着恶鬼的双眼几乎要出血。刻骨的恨意一时间在心底喷涌而出,炽灼的恨意灼烧她的理智。
‘不要冲动!’
灶门炭治郎忽然间伸出手死死扣住了她的手腕——那其实是一个相当别扭的姿势。日柱此刻被恶鬼抱了个满怀、动弹不得,却依旧扭着手,指间的力度几乎要将蝴蝶忍手腕扭断。
就像是一桶冰水兜头浇下,满腔的恨意骤然间龟缩回内心深处。蝴蝶忍面上还有些怔愣,动身之前主公的话语骤然间在耳边响起。
她大可以在此处与眼前的恶鬼拼个鱼死网破、同归于尽,可是这里的那些无辜教徒呢?
他们只不过是受到了恶鬼的蒙骗而已,哪怕是有着日柱在,他们也无法保证所有的教徒都能平安无恙。
“啊呀?”怀中的人身体僵硬,只是一双深红色的眼眸蕴满戒备与怒火,死死盯着他。
童磨有些不解地歪了歪头,嘴里吐出的话语甜腻到令人反胃:“炭治郎难道不记得我了?”
“真是令人伤心啊。”恶鬼装模作样捂住眼角,七彩的眼瞳中落下毫无感情的眼泪——即便如此,他也依旧没有放开怀中的青年。
“明明我还特地为炭治郎准备了这件衣服呢。”
童磨就像是献宝一样扯起灶门炭治郎的衣袖,掌中衣物布料上等柔滑,针脚细密花纹驳杂。
“你看。”他像是没看到灶门炭治郎已经皱得死紧的眉头,七彩的眼瞳直直对上那双深红色眼眸,眼底深处也染上一抹赤红。“这件衣服可是完美复制了我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炭治郎你穿的那一套呢。”
“诶呀呀,”童磨好像是在冲着青年抱怨,“说起来还真的是不太好做啊。”
“毕竟炭治郎衣服上面的花纹真的是太复杂了,即便是我也是回忆了好久才能够把所有的细节全部想起来啊。”
怎么可能不复杂——那可是神明的华服,本就不该被人类所见得的神迹之物。
“我啊,听到下面的孩子们说,见到了脸上有火焰一般纹路的人,就立刻猜到是炭治郎了呢。”
童磨语气亲昵,恶鬼身形高大,他低下头,轻轻用鼻头蹭着灶门炭治郎额头上的斑纹。明明是亲密至极的动作,却莫名让人觉得胆寒。
“果然炭治郎还是穿着这一套衣服最好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