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的剑士并没有离开此处。剑士似乎是认为这附近仍有恶鬼出没,于是夜夜潜伏在这不大的城镇中,严阵以防恶鬼伤人。
对此,灶门炭治郎只是笑笑,对于剑士的执拗无可奈何。
然而比起不知从何而来的剑士,更让灶门炭治郎感到担忧的反而是继国缘一现在的情况。
自从那日剑士告辞离去——或者说再早一点,从歌险些葬身鬼腹开始,天性敏锐的炭治郎就隐隐约约察觉,继国缘一的情绪似乎有一些奇怪。
“炭治郎。”红发男人忽然开口,“你……会加入那个鬼杀队吗?”
他知道少年长年奔走,就是为了斩杀恶鬼。遇到同样是以此为目标的人,应当也会一同加入才对。
灶门炭治郎沉默片刻,轻声回答:“嗯。”
“我想,应该是会的。”
私心也好,大道也好,他很想知道几百年前的鬼杀队到底是什么样子的。
听了灶门炭治郎的回答,红发男人抿了抿唇,偏过头,再度陷入沉默。
就像是有两种力量在不断撕扯他的理智,名为大义的一方催促他快些作出决定,名为情感的一方又在逼迫他回头看看自己刚刚诞生的孩子,让他难以抉择。
“我……不知道该怎么办。”像是在向身旁的少年倾诉,又像是只是在自言自语,继国缘一轻声说道。
“我与其他人都不同。”这是继国缘一用了很久才发现的事情。
他生来就拥有着旁人穷其一生都无法迄及的天赋与力量。继国缘一曾经一度不明白自己为何与常人都不太相同,在听闻鬼的存在之后,才终于明白为什么上天要赋予他这样的才能。
他是为灭除恶鬼而生,他的灵魂之中已经刻印下灭除恶鬼的烙印。
“为什么不问问歌呢?”灶门炭治郎鼻头微动,男人此刻心中复杂纠缠的情绪毫无保留传达进少年心中。
少年枣红色的眼眸依旧温润,如火一般明亮的色彩柔和的在炭治郎眼底缓慢跳动,无声无息为眼前迷茫的人照亮前路。
如果自己无法做出决定的话,为什么不听听另一位当事人的建议呢?
灶门炭治郎相信,歌一定会帮缘一先生做出最恰当的决定。
事实证明,灶门炭治郎猜的没错。
“诶?”听完丈夫的话,温婉淑惠的妻子惊讶地捂住了嘴,然后在怀中婴儿发出抗议之前连忙轻声拍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