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当然是相信高院长的!”
“那就快点动手吧,看在曾为伙伴的情分上,你还可以给你的赵哥一个痛快,是不是?”
梁孟业手中紧紧攥着短刀,神情紧张地咽了咽口水。虽然经历了那么多事,但他还从来没有亲手杀过人。看着赵显鄙夷的面容,他的心确实虚了一下,但周遭站着的威胁以及高远熏极具压迫感的目光让他无法再犹豫思考。
这是他唯一死中求活的办法,就像高远熏说的那样,到处都是她的人,而死人是永远都不可能说出真相的。他一定要活下去,因为只有活着才有希望!
他拖着残疾的下肢朝着赵显挪动,而赵显已经被高远熏的两名手下挟制住。
高远熏在梁孟业身后看着这一幕,嘴角露出了欣慰的笑容。
经历过牢狱之灾的赵显已然称得上亡命之徒,他想要报仇的欲望远超梁孟业,到了这个地步即便知道只有死路一条也不可能屈服。而梁孟业那从家族里继承的掮客本能无时无刻不再作祟,知道如何周旋、如何讨价还价、如何利益最大化、如何保全自己。
这既是他的优点也是他的劣根性,而高远熏是真的、真的、真的非常讨厌他的这一点。
梁孟业终于移动到了赵显面前,而赵显只是木然地望着他。两人一句话都没有说,梁孟业迟疑了好一会儿才抖着手将短刀递到赵显胸前。
“赵哥……”
“哼,别假惺惺了,要来就来个痛快。”
梁孟业咬了咬牙,直起身想将短刀插进赵显的胸口。然而因为手上无力,刀进入了一半竟卡在了胸骨之间。
赵显发出了惨烈的痛呼,第一次杀人的梁孟业也因此不知所措。
“噗——”
高远熏嘲笑般的声音让梁孟业无比慌乱,着急地抽出短刀再次朝赵显插去。他一心想着要快点杀死赵显,然而现实偏偏像是在与他作对。他在梁孟业胸口连插数刀都没能刺穿胸骨,反而溅了自己一脸血。
刚才还淡定赴死的赵显此时已经因为疼痛而神情扭曲,浑身抽搐。梁孟业双手愈发颤抖,只能退而求其次将刀刺向较为柔软的腹部。
赵显越是挣扎,他越是害怕,害怕自己能够活命的机会就这样白白溜走。
时间不知过了多久,赵显的身上也不知挨了多少刀,直到最后两人身上都已沾满了腥臭的血液,直到赵显咽下了最后一口气,梁孟业才停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