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姑,现在再纠结这篇报道究竟是怎么发出来的已经没有意义,”顾灵坤十分干脆地没有狡辩,“比起这个我更想知道,这些事是真的吗?姑姑你又究竟知不知道呢?”
顾灵坤的话让顾怜的脸色越发难看——报纸上的内容确实有事实基础,否则也不可能被报道出来了。只不过撰稿人使用了非常有引导性的春秋笔法,诱导读者们将江楚些往恶意上去想。
“你是什么意思?”
“姑姑,我们顾家也算是有头有脸的家族,在结亲上可不能马虎啊。你当初和姑父在一起,爷爷奶奶激烈反对,这件事你没忘了吧?”
顾怜面色渐沉:“你是要教我做事?”
“不敢不敢,不过我虽然是晚辈,但我爸爸是你的哥哥,我们都姓顾,所作所为也都是为了顾家好。姑父好歹出身小康家庭,周围亲戚倒也争气,可这江楚些……”
“楚些很优秀。”
“江楚些或许是有些才能,但咱们顾家什么时候只看别人有没有才华了?从报道看来,江楚些的父母可都是罪犯,她身上流有罪犯的血,不知道犯罪这种事会不会遗传呢?我看小早就和一般的小孩子不太一样……”
“你放什么屁!”
顾怜名门出身,教养良好,可是事关自己的外孙女,即便是面对侄子,她也忍不住一时气恼口出脏话。
“哎呀姑姑,你别误会,我不是说小早以后也会怎么样。”顾灵坤脸上带着游刃有余的神情,“只是这江楚些的出身实在是……对吧?你看她现在虽然也算年轻有为,但她能对自己穷困潦倒的父母不闻不问,可见十分冷血,很难说她和她的父母有多大区别。”
“所以呢?”
“所以,你真的要她当顾家的女婿吗?”顾灵坤将报纸往桌上一扔,抱着手臂一脸胜券在握的表情,“姑姑,我劝你三思而行,想必不止我这么想,其他叔叔和姑姑也会这么想。”
因为猜测顾怜为了将家产传给女儿而故意安排了江楚些,在前段日子里兄弟姐妹们和她的关系一度有些僵硬。这是一件十分微妙的事,顾怜的弟妹虽然并不都在乎家产,但如果顾怜为了防备他们而弄这么一出,性质可就完全不同了。
顾怜让江楚些来家里过年,又是积极安排两人办婚礼,其实也是为了缓解和弟妹的关系。她确实想培养顾灵均,但绝不会为了防备亲人而在女儿的婚姻上耍手段。
江楚些和顾灵均的亲密表现,确实打消了亲友们的疑虑,也算变相地加强了家族的凝聚力。可惜有的人并不这么想,也不是真的在乎这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