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依旧以桧扇遮着脸,说了声“请起吧”。虽说她遮着面,但却能瞧出姣好的眉眼五官,那白似雪月的肌肤也是遮不住的。
看来,这位美浓国的公主与传闻中一样,显见是个少见的大美女。
织田家的武士们骚动了起来,暗暗为自家的主公有幸娶了个货真价实的美人而高兴。毕竟这个年代的婚姻,夫妻成婚大多是听凭父母意见,因结盟或者利益交换而定亲,娶妻嫁人都和抽盲盒一般,不到大婚之夜,谁也不知道对方长什么样。
归蝶大人这样美貌,实在是个意外之喜。
在侍女的引路下,假冒斋藤归蝶的优娜向着她下榻的房间行去。
虽说有着战国时代的记忆,但她许久没有穿过这种尾巴拖地的打褂了,走起路来颇为不适。尤其她还要一只手用桧扇遮面,那更是不方便到了极点。
引路的侍女看她一直遮着脸,很好奇地问:“归蝶大人缘何一直以扇遮面呢?”
“因为……”优娜的目光心虚地上浮,“因为,路上的花粉让脸上生出了疹子,还没来得及用脂粉盖去,不可见人。”她总不能说,她长得太着急了,一点都不像十四岁的女孩,因此用扇子把脸挡起来免得家臣看出端倪吧!
终于,她到了安置的房间内,可以坐下了。
跟随她来的“家臣”——膝丸、髭切,还有紧张到满头出汗的小仓井实,都在下首跪坐下了。门一关,房
间就成了斋藤家自己人的世界。
这间屋子里外三进,从木槛窗边可以眺望那古野城外碧绿的山岚,景致风雅。屋内的几帐与布帘都是新换的,色泽艳丽仿佛刚从染架上收落。虽说织田信长本人似乎不那么靠谱,但那古野城的准备却还算周到,展露出了对这桩婚事的诚意。
“总算是蒙混过去了……”小仓拿袖子擦着额头上的薄汗,喃喃祈祷道,“现在就希望信长大人出去放鹰,三天内都不要回来了!归蝶大人,您可务必要平安回来啊!”
小仓一副又心虚又紧张的样子,相比起来,髭切和膝丸就显得相当镇定了。髭切甚至起了身,悠闲地晃到了木槛窗前,兴致勃勃地眺望起了窗外的景色。
“日光…不,归蝶大人。”膝丸跪坐着,对上首的优娜开了口,问道,“如果一会儿那位织田信长大人来了,你知道该怎么做吗?”
优娜收起桧扇,在掌心拍了怕,试探地说:“行礼?”
“不止这一点。”膝丸一副指导者的模样,对她谆谆教导着,“因为信长大人是未来的夫君,所以,身为新嫁娘的你在见到未来的丈夫时,需要展现出你的羞涩和爱慕。至于具体如何表现,那就要看你自己了。这是礼节!”
“‘羞涩和爱慕’……?”优娜有些迟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