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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被迫抬起头,供上弦打量着。蝶翼似的睫轻翕,水蓝色的眼微微闪烁,有不安,但更多的却是柔缓,像是认了命,只祈求最后的款待。
“跟我走吧。”他说。
优娜愣了下,觉得这位上弦有些怪怪的。他不是因为饿了才想吃人吗?竟然想把自己带走,是打算打包?屯着做储备粮?
“……那可不行,”她随便找了个借口,“我的姐妹们都在这里,我不可能舍弃她们离开的。而且,而且……我怀孕了,不适合到处走。”
“怀孕”这个词,似乎对他有格外的震撼力。下一瞬,他掐着优娜面颊的手指便变得极
为用力,几乎要陷入她的骨骼中去。她眯起眼来,因为疼痛而皱着眉。
“这就是我的业障吗……?”他喃喃地说着优娜听不懂的东西。
她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只小声地问:“客人,该怎么称呼您呢?”
他安静了很久,才说:“叫我‘岩胜’吧。”
她点头:“岩胜大人。”
她只是客客气气地喊一声敬称,但名叫“岩胜”的上弦却将头转了过来。隔着斗笠,她都能察觉到岩胜那打量的视线,仿佛是在透过她看着谁似的。
半晌后,他才松开了她的面庞,站了起来:“我明天还会来的。”
优娜轻轻地咳了一声,伏低了身体:“请慢走。”话虽这么说,但在一眨眼的功夫里,他已经消失的无影无踪了。
优娜环顾着空空如也的屋内,几乎要怀疑方才的一切都是个梦了。可下巴上的疼痛又是那么鲜明,那个上弦之一的恶鬼又是分明存在过的。
更重要的是,他明天还要来——!!!
离宇髄先生回来的时间还早,而雏鹤她们又对上弦之一无能为力。现在,恐怕只能由自己来敷衍和拖住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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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入夜,花街上热闹非凡。
天已经很晚了,一勾极弯的上弦之月挂在夜幕之中,月色很黯淡,抵不过陆奥灯笼的红光。岩胜还没有出现,优娜情不自禁地想:也许他今天不会来了。如果那样的话,对自己和雏鹤都好。
她早早地将窗户合上了,用簪子将玻璃灯罩里的烛火拨弄的更亮堂些,仿佛这光明愈盛,鬼怪就会不敢光顾似的。
角落里有一册话本,似乎是前些天须磨来玩的时候落下的。她好奇地捡起了话本,在膝上摊开了。上头以连环画的形式,讲述了江户时的童谣传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