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站在一起,就像是将东西已经纳入囊中那般笑道,不过这东西,我可就收下了。
剑招瞬息而至,但似乎因为主人气力不足而打偏,将旁边的一块巨石轰碎。
三名修士露出了些许的惊讶。
这般状态竟然还能使出这种程度的剑招,阁下天赋是当真不错。带头的修士笑道,可惜,你错在没有同伴帮你护持。
是呀是呀,在秘境之中全力对敌,本来就是最傻的事情了。谁知道会不会有人辛辛苦苦打败了守护宝物的妖兽,却为他人做了嫁衣呢?
我劝你们不要做傻事。
祁云晟幽幽地道。
碧银花是他的。
是他至关重要的突破材料。
他必须得到它!
为了这一刻,他已经准备了三年。心无旁骛地训练了三年!
感觉到了主人的危机,大黄努力地在下边耸动,奈何它也是拼尽全力了的状态,所以气力跟不上。
哈哈哈哈哈,你是在威胁我们吗?以什么立场?
那些人像是听到了巨大的笑话那般。
祁云晟沉默了。
在观看别人的表演的时候,他都是沉默的。
席婆婆没有出来,她原本是要现身解决这几个试图捡漏的宵小的,但是她感觉到了另一股力量。
不是她,而是少年身体里拥有的,另一股力量。
那三名修士分出一名去取碧银花,另外两名则是饶有兴趣地看着地上的祁云晟。
区区一名散修,你还想翻了天不成?
接受现实吧,太虚界本来就是弱肉强食的。
他们对那妖兽尸体也动了心,要知道,这种强大的妖兽,内丹可是价值极高的宝物,堪称活着的天材地宝当然,一般被取出来的时候,这活着的名头也已经没了。
而祁云晟,在他们眼里不过是强弩之末的一名散修罢了。
他们先前为了躲避妖兽的追击来到了这里,意外地发现了这名同妖兽死战的修士。虽然不知道他是为了什么和这头巨大妖兽战斗的,但是有一点可以确定,那就是附近有这妖兽看守的宝物。
大黄感觉到了主人的危机,顿时一个咬牙,强行化作了凶兽的姿态。
它发出威胁的低吼,警告那两名修士。突然改变的形态把那两名修士吓了一跳。但是它有气无力的模样,还是让他们大笑出声。
哈哈哈哈,这是在忠心护主吗?真是一条忠心的狗。
大黄伏下身,闭上了眼,似乎是力竭了。
就在那些修士以为胜券在握的下一刻。巨大的凶兽就像是忽然获得了一股新能量那般,瞬间冲出!
什么!?
那两名修士猝不及防,被凶兽直接撞飞,狠狠地摔在地上。
再一看,散修不知何时站了起来,他睁开的双眼之中。满是漠然。
这是怎么回事?!
明明这一人一兽,都应该是强弩之末了才对?!
这祁云晟并没有他们留下惊讶的时间。他的身周是是□□的灵气,闪烁着带着海洋的蓝。他将手遥遥一指。巨大的凶兽反身冲来,直接践踏地上的两名修士!
我不想死。
祁云晟淡淡地开口,眼中带着几分疯狂的意味。所以,请你们去死吧。
蓝色的灵力涌向了大黄,它竟是也有了失控的苗头,直接将地上的修士叼起,囫囵吞了下去。
这两名修士定然想不到。他俩出身修仙门派,自恃身份,有朝一日却成了妖兽的口粮,毫无尊严地被吞噬。
解决了眼前的两名修士,祁云晟浑身一软,趴在了地上喘息着。
体内涌动着一股陌生的力量,似乎来自别的地方,但又与他自身的气息融为一体。
蔚蓝色的力量覆盖了他的身躯,渗入伤口之中,为其修复受损的身躯。
澜沧秘境之外,无垠海之上。
辰宇山看着手中的海宫事务,将其放下后,对其余人道,尊上尚未出关,一应事务延后处理。
是。
其他人收走了没那么紧急的文件,在将东西整理好之后,那近侍队的其他人忍不住看向辰宇山,队长,尊上还没有出关吗?
辰宇山摇了摇头。
自三年前,无归岛突然消失踪迹,尊上遍寻不得无归岛主之后,便突然回了海皇岛上闭关。
如今已经是三年过去,尊上那边依旧毫无动静,近侍队们也不知道具体的出关日子。
按照以往的惯例,尊上闭关或是出游,将对海宫的控制松懈下来的时候,那些鲛人家族与势力们便会开始暗流涌动,能结盟的就结盟,不能结盟的就针对。以澹台家族为首,形成了一个巨大的人脉关系网。
即便是有近侍队从中控制和调停,也无法阻止他们的利益交换。
而现在,即便尊上已经闭关三年,那些势力也依旧安分。
当初的近侍队也不明白为什么这些家伙突然安分了,总不至于是突然转脾气了吧。但是辰宇山却看得清楚。
因为一直以来,一些比较重要的行动和计划,尊上都是直接交给他来处理的。
所以他十分清楚,从那一日气质改变以来,尊上仿佛对臣属派系十分痛恨那般,用了不下十种办法去瓦解他们的利益关系和结盟,让海宫臣属之间甚至都无法结成可以互相信任的联盟。
他就像是洞察了臣属们的小心思那般,该出手时就出手,强调了自身身为鲛人皇的威严,没有任何人能凌驾于其上。先代鲛人皇并不是没有进行过对臣属的打压和掌控,但是那都是斩草,
而尊上,似乎是要除根。
在杀了大批的违令者作为警示之后,鲛人臣属和那些家族本来就安分了不少,在有意布置的钉子和刻意的安排之下,他们自己内部就已经混乱成一团。
鲛人皇的治理应该说是清理,已经初见成效。
现如今在近侍队的管理之下,海宫运转没有半点问题。
辰宇山轻叹口气,看向鲛人皇闭关之处。
有时候他也会忽然觉得,自己并不了解那王位上高高在上的尊上。
近侍队作为鲛人皇的心腹,只效忠鲛人皇,一切以鲛人皇的命令为先。理应是最了解鲛人皇的存在才对。
而现在,除了知道鲛人皇对无归岛主有感情,并且有着深刻的执念只是碍于其自身性格而不出手意外,他发现自己并不清楚现在的尊上在想什么。
就好比,从海宫转移到海皇岛这件事,明面上看起来任性至极,但是至今,海宫的事务依旧能有条不紊地处理。而海皇岛作为禁地,也成了臣属们心中的圣地。
就是这么地奇妙,对于鲛人们来说,以强权构筑权威,效果是比不上直接将他们隔离开的。
只有撇开他们,让他们意识到他们的地位似乎没那么重要,才能有效地遏制其膨胀的自信心。
无法亲自面见鲛人皇的他们,到底算个怎样的存在呢?
恐怕这三年,有不少鲛人臣属在思考这个问题。而毫无疑问的,以他们一贯的思路,总结出来的结果定然会让他们满身冷汗。
这是鲛人一族独特的统治美学。但并没有作为惯例被传承下来。
而尊上似乎将它掌握得不错。
平心而论,辰宇山是乐于见到尊上游刃有余地治理海宫的。不过这些事情似乎都与另一人绑定了关系。
那位无归岛岛主。
无归岛并没有消失,而是转移了方位。巡海卫那边也报告,已经成功将一小队巡海卫放置在岛上,其中包括巡海将军曹云冲。
考虑到他们如果上报无归岛的新位置会导致被驱逐,不管是近侍队还是巡海卫,都赞同他们不上报的行为。
甚至于尊上都同意了。
那一队巡海卫,确实算是海皇宫的眼线,但是不能在这种事情上用掉。
无归岛主不会主动向海皇岛求援,因此他们需要留一个手段,免得再出现澹台锦包围无归岛这种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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