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这样的想法,催生出了席婆婆这个形象。这便是席红瑛的初衷。
祁云晟一把扑了上去,将席红瑛紧紧抱住。
对不起
他有太多的事情是不知道的。
一想到自己上辈子甚至完全辜负了母亲的苦心,他内心的回忆酸涩地翻涌着。他没有哭出声,他已经不是需要靠哭来表达情绪的年龄了,但是精神还是长久都无法平静。
一旁的青叶和赤沧面面相觑。
这小子真的有点有趣啊。赤沧忍不住道。
我没想到你也能碰上他。青叶笑道,在你叫我的时候,我第一反应就是你诈尸了。
我没死!赤沧哭笑不得,而后道,难道你也是
是啊,不过我想开了。青叶道,仔细想想,玄极也不是那种会给我们惩罚的性格吧?就这个小子跟我说,也许玄极是带着好意,想让我们继续活着。
毕竟,他爱着这个太虚界。青叶说完这句,自嘲地笑了一下,难道不是吗?
那小家伙还能这么开导你?赤沧感叹道,没想到你这老鸟,也会陷入这样的迷障之中。
祁云晟在争锋大会开始前,让大黄带着赤沧离开了奚泉府,而后,便是通过五灵之间特殊的交流手段,把最强力的外援青叶喊过来。
祁云晟一开始就感觉出来了,想要在奚泉府里有话语权,那么需要有压倒性的实力。在知道母亲在这边并不受欢迎的前提下,祁云晟选择搬外援。
五灵之前的特殊联系手段,还是之前青叶接到渊瑾的传讯时知道的,于是他问了赤沧,赤沧也会,只是不太乐意用而已。
祁云晟一边委托赤沧帮忙把青叶的同时,也感叹,五灵之间的联系,比自己和青叶之间的契约联系还要紧密。
跨越了整整一个洲,依旧能够联系。五灵到底是多么强大的一种存在?
如果没有发生那么多事,争锋大会上长老寻衅的时候,青叶差不多应该就能赶到了。
谁知道后没还接了这么多的事情。
突然出现一个帮助他们的神秘男子,而后席婆婆成为母亲,还说那个男子是自己的父亲
等等!
祁云晟后知后觉。
这个男子看他们的说法和称呼,应该是族长之子。那么接在五长老后边出场的那个男人,应该就是族长。
所以自己还和族长有血缘关系??
席红瑛道,我并不确定你能否承受这股消耗,现在看来,还是我低估了你。
席红瑛现在完全是特殊状态的唤灵,她的行动会导致祁云晟体内灵力的流逝,在改变姿态的时候,祁云晟甚至要拿出灵脉精华才能支持住那猛烈的消耗。
其实现在的祁云晟是有点疲倦的,只是他不想露出疲惫的模样。
红瑛。
从席红瑛指出祁云晟的身份以来,祁景硕一直都沉默着,似乎是有些不知所措。他看向祁云晟,似乎是想在他的眉眼之间,找出似曾相识的部分。
对此,席红瑛倒是显得潇洒得紧,爱信不信,他是我的儿子。
你知道我不会怀疑你的,我只是担心你在外面受了委屈。祁景硕一把将席红瑛抱住,道,我知道你不会轻易消失也不会轻易死去,你一直都那么强大。
席红瑛是个坚强且疯狂的女子,为了自己为了孩子,她豁出了一切,连自身的存在也能舍弃。
而祁云晟心中还有些无所适从。
他万万没想到自己想要追求的真相,还有这一层。
入夜,祁云晟独自出了楼。
就好像是说好的那般,在祁云晟前进的路上,有个人拦住了他。
大半夜的到处乱跑,人生地不熟的,跑丢了怎么办。
余渊一向不擅长直接表露关心,他咕哝了一句之后,便跟在祁云晟身边,并没有拦住他,也没有催促他回去,而是就那么理所当然地跟着。
祁云晟失笑,道。我以前怎么没发现你会这么贴心。
以鲛人皇的性格来说,这份举动有点贴心得过头。是很难得的事情。
你自己眼瞎。鲛人皇不假思索地道。
说完,似乎是觉得自己这句话好像说得有点过了,他又撇开头,反正嗯算了!
祁云晟看着余渊别扭的样子,忽然放松了下来,余渊,对于今天的事情,你怎么看?
什么怎么看?余渊道。
就,今天发生的那些事情。祁云晟慢慢走着,我的母亲,我的父亲,还有各种各样的事情
母亲为我牺牲了那么多,做了那么多,而我当初却辜负了她的好意。也许她一直以来对我的隐瞒是对的,我根本没有我自己想象之中的那般游刃有余
听完母亲的话,祁云晟想起了上辈子的自己。
母亲为了让自己活下来,做了那么多的努力,自己却那么辜负她的苦心。纵然已经重来一世,但是有些事情做过就是做过了。
余渊感觉到了祁云晟的状态不对,似乎是陷入了自责之中。他不太明白这有什么好自责的,但还是道,想那么多做什么,现在你不是做得挺不错的?
没事别瞎说那些自贬的话,说着说着你自己信了怎么办?余渊立时道,之前不知道就算了,现在知道了也不算晚,不是吗?
也是今天知道的事情太让我惊讶,不知不觉就这么想了。祁云晟苦笑道,说起来,我从来都没想过,我还能有个父亲。
这对于他来说是一个绝对陌生的存在。
其实有没有什么的,也不是什么重要的事情吧?余渊道,影响也不大。
祁云晟想起来,鲛人一族相对而言是漠视亲情的,那余渊大概也是无法理解自己心里复杂的想法吧。
却没想到余渊接着道,虽然完全没参与你之前的生活,但是摆平心态,当一个突然来认亲的远方亲戚不也不错吗?
啊?
你不就是在纠结要怎么面对他们吗?余渊撇嘴道,你们之间绝对有血缘关系,一个两个都选择了逃避。
如今祁景硕大概和席红瑛在叙旧,他们不是忽略祁云晟,而是祁云晟自己避开了,跑了出来。
不想面对,难以面对,所以逃避了。祁云晟遇上复杂的事情时,经常会做出这样的选择。这与他的性格有关,说不定也是遗传。
感觉发生这样的事情反而难以面对。祁云晟感叹道,长老和族长那边,估计是在一边调查母亲的情况,一边商讨如何应对我们。这个时候我们不该拖延时间,只是果然难以接受。
他们搞不起风浪了。余渊道,你大可不必担心。你现在有大半时间,慢慢琢磨就是了。
这样的体验很新奇,祁云晟听着余渊用简单粗暴的话来宽慰自己,不知不觉就笑出声来。
在笑什么?
余渊。
嗯?
多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