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习徽却当是容凌原谅了自己,她微微松了口气:“我也正有此意。”
按照凤习徽的分析,对方将她二人困在幻境中,肯定是有所图谋。
只是究竟图的什么,她也不明白。
毕竟在凤习徽看来,自己除了容凌这个佳偶,并没有什么值得觊觎的东西。
倒是容凌轻哼一声:“向来是鸟为食亡人为财亡,天界的人不图钱财,却贪图无边法力,只要你我二人装作不知情,总有一日对方会露出狐狸尾巴来。”
凤习徽爱极了她这副运筹帷幄的狡诈模样,却又碍于现在容凌定然心思不在此处,强忍住了想亲吻她的冲动。
反正二人在这禁闭室里,一切都还要出去后走一步看一步,容凌不愿与凤习徽挨得太近,既然无话可说,她起身从床上离开。
谁知还未起身,手腕便被拉住:“你睡床上,我去睡小床。”
病床自然比那张折叠床大得多,容凌没必要拒绝,感觉到凤习徽真起身朝墙边走去,她心安理得地躺下了。
闭上眼,她开始回忆自从来到这个幻境,到底谁更异常。
可几位队友的表现和前世都大差不差。或者说,因为前世自己死得太早,信息根本不够用。
容凌又想起昨日上船的时候,凤习徽拉着她的手不让自己过去帮忙救人,莫非也是为了看出个高低来?
这人看似无害,还真处处都是谋算……
容凌东想西想,逐渐想得远了,进入梦乡。
她并不知道,当自己睡着后,原本躺在角落小床上的凤习徽悄然起身,走到床前。
凤习徽并未多做什么,只是将被子往上提了提,给容凌掖好。
她目不转睛地盯着床上熟睡的少女,看得有些痴了。
只有凤习徽知道,自己方才说的和容凌在这幻境里同作亡命之徒,并非一时戏言。
只要能和容凌在一起,无论留在何处,凤习徽也心满意足。
就连当前这一间暗室对容凌而言不得已的共处,凤习徽也甘之若饴,甚至生出几分隐秘的心思——若是这世界,一直这样只有她二人就好了。
凤习徽知道,若是叫容凌知道自己的想法,恐怕又会口不择言地骂她。
只是日复一日,凤习徽无法抑制这种念头。
只要见到容凌同旁人走近,她便会觉得难受。
容凌可以恨她,厌她,杀她,唯独不能无视她。
凤习徽能够感受到,自己内心深处,被天生神性所赋予的种种,正在一点一点崩坏。
她之所以会成为神,不过是因为生来便是神。
若生下来刚好是妖或是魔,恐怕又是另一番光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