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罢,流芳用眼神示意和李镌身边幸存下来的叛军:“去,好好招待荣大人。”
“我说过……”荣青杉道,“要我的性命可以,先将容嫔放开。”
“那可由不得荣大人了。”流芳道,“若你还想要留住娘娘的命,就乖乖束手就擒。”
荣青杉稍加思索,在两名叛军将自己双手捆住的时候,并没有反抗。
高台之上周文帝看到这一幕,垂在身侧的双手紧握成拳:“尔等究竟想要什么,告诉朕,只要你们放过容嫔,朕都给你们。”
流芳笑了:“陛下说笑了,我们想要的,当然是你身后的龙椅,你也舍得给吗?”
周文帝的答案自然是不言而喻,眼看着两名人质到手,流芳冷声道:“撤!”
一记手刃劈在容凌后背,她昏死过去前,听见一道雄浑的声音:“将那怀龙种的妃子一并带走。”
这天杀的叛军,容凌昏睡过去,脑海中只有这样一个念头。
倒真是一个都没放过。
叛军一路逃出皇城,要躲过周文帝官兵的追捕,最快捷的方式就是水运。
他们叛变前就准备好了退路,运河边上的大漕船一路顺风南下,再快的马匹都难以追上。
就算是周文帝的追兵在后方紧追不舍,漕船驶出几百里后,趁着黑夜的掩护熄灯而行,在河道岔口转了个弯儿,便无人知道他们的去向。
容凌醒过来时,胃中一片天翻地覆,风浪颠簸中,鼻息间充斥着水腥味儿,她意识到自己这是在船舱之中。
她全身发麻,一动起来才发现自己手脚皆被麻绳捆住,被扔在角落里动弹不动。
冬天的江面上本就寒冷如冰,容凌蜷缩着身子躺了好一会儿,才暖和起来。
视线也逐渐适应黑暗中的场面,她这才借着头顶传来的细微月光看清四周。
这是一方小得不能再小的船舱,除了自己再无其他人。
容凌慢慢坐起身,看向头顶的船板,寻思着出路。
正在这时,她听见黑暗中似乎传来弱小的敲击声,分外有规律。
容凌屏息静听,发觉声音是从身后的木板上传来,她忙费力扬起自己的手,跟着在木板上敲了敲。
对面静下来,紧接着容凌听见对面低沉的嗓音:“容凌?”
是荣青杉,容凌忙侧头回答:“我在……”
“你可还好?”
“放心吧,我没事。”甚至手臂上的伤口也已经冻得没有知觉,只有一颗头脑异常清醒。
容凌想了想,觉得自己还是应该礼尚往来:“荣大人怎么样了?”
“无碍……”荣青杉淡淡道,“这是在宫外,你不必如此称呼我。”
都什么时候了还计较这个,容凌不禁反问:“那我该怎么称呼荣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