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出则月隐,望月在出山的日辉下渐渐淡去了身影,乐竹漪的钻心痛和彻骨寒终于慢慢褪去,随即而来的是浓浓的脱力感,乐竹漪却丝毫没有想休息的意思,仰起头,偷偷看了一眼丁其羽,发现这人正闭着眼睛,乐竹漪以为她是睡着了,就这样默默地仔细瞧着丁其羽清俊的眉眼,心思百转千回,有什么从未体验过的感觉在心里生了根,似乎觉得眼前的人越看越好看了…
丁其羽却突然开口轻声问道:“还疼么?”说着,撑了撑一夜没动弹的脊背,低头对上了乐竹漪漂亮的大眼睛。
乐竹漪被吓了一跳,赶紧移开目光道:“不疼了…”自己的偷看肯定被察觉了,这人居然装睡觉?!哼,刚夸她好看呢,就又气人了。乐竹漪如是想着,因为自己方才的痴傻行为有些脸热,几分艰难地想要起身,脱离这人的怀抱。现在两人的姿势,实在是太暧昧了,让她有一种莫名的紧张感…
丁其羽赶紧坐起身,小心地扶着她起来,确认她能坐稳,才收回了手。包围了自己一夜的温暖突然撤去,乐竹漪又觉得有点不习惯,心里对自己难得的纠结矫情升起了一丝小气恼。
丁其羽与乐竹漪在床上相对而坐,气氛似乎有些尴尬,乐竹漪煎熬一夜,长发随意披散着,身上绛色的衣裙也显得凌乱而松散,配上她那与生俱来的妩媚气质,带着刚刚起床一般的慵懒之美,真真是一种极致的魅惑。
漪姑娘静静坐着不说话,丁其羽手脚都不知道该放在哪里了…乐竹漪察觉到这人的不自在,目光移到她敞开的胸怀上,虽然在梦淳带她进山的第一天,就已经知道这人是个身体异于常人的女子,但这样直观地看到,还是让乐竹漪有些脸热,想起这人被自己狠狠咬的那一口,语带别扭地问道:“你肩上的伤?”
丁其羽掀开肩上的衣服,瞧了一眼自己肩头那个已经结痂的血印,回头答道:“没事,已经好了,小伤口而已。”
乐竹漪偏过脸去,点了点头道:“昨夜,多谢你。”
“说什么谢?你、你没事就好。”丁其羽颇有几分不好意思地说道,又关切地问,“你体内的毒,好了吗?那贼人到底使的是什么毒?这么厉害!”
乐竹漪没有立刻回答,而是抬眼看向了丁其羽的眼睛,发现那其中,是澄澈而纯粹的关心,犹豫半晌,才轻声道:“不是贼人的毒,每个望月之夜,我都会如此…这是,自我出生那一刻起,就注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