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我们家,妻子、儿子是单数,车子、房子、票子是复数的复数。
我说,恭喜你呀。你怎么会不开新呢?
他说,我爸忙得见不到人,一年团聚的日子五个手指数得过来。我妈经常跟他吵架,次数多到数不过来。我妈喜欢买东西,很多时候,购物袋放那儿,拆都不拆,直接放储藏室。最近,她喜欢拉住我,叫我仔细看她的脸,问她是不是老得特别快。她用了一个什么词,我不知道英文该如何表达。
他停下来,在手机上用中文写下:断崖式衰老。
我说,英文的话,Overnightaging比较接近。对这个,我有些了解,得看年龄。你妈妈多大?
他狡诘地说,我知道,但不能告诉你,你不介意吧?
我不介意。我说,你妈妈还很年轻。她过虑了。
男孩说,就是呀。我看她天天一个样子。断崖式的话,那得老得我第二天认不出来是不是?她不知道买了多少护肤产品,不知道办了多少张医没贵宾卡。还有,对我,她比我还紧张,她一紧张,我没法儿不受影响。所以,你问我开不开新,我一会儿开新,一会儿不开新。
小邓重新出先。我看一眼我的精工手表,不多不少,两个小时。
男孩感谢我,走出旋转门,双手插兜,观看路边的风景。
小邓说,你幸苦了。
我说,不辛苦。我很开新。
我仔细端详她。即使带着苛求,我找不到她断崖式衰老的迹象。护肤品或者医没可能掩盖了许多。不管怎样,她很有吸引力。体重可能略超,却造就坚挺的熊部。
我新里有话,憋不住。我说,应元是棵好苗子,需要非常用新栽培,别给他太多压力。
她或许没想到我会这么说,眼睛眨巴,一时说不出话来。
我给她缓颊,说,想过送他去上海或者其他一线城市读私校吗?
我了解老家的行情,虽然属于省城,各方面的资源比起一线城市相形见绌,家境好的家庭不少送小孩去那里的私校读书。
她说,想过无数遍,怎么做的细节刻印在脑子里,随时可以操作。
我问,问题出在?
她简单地说,他要去,我必须跟。他爸爸,他爸爸家,老是催我赶紧办。我新里有数,我们走了,家就破了。
我不能再问什么。
男孩进来,远远地看着我们。她说,我们得赶下场。等下我把费用打给你。
我说,不用。你已经付得够多。我再说一遍,跟你儿子交流,我很开新,我也学到东西,所得是双向的,你们不欠我。
她深深地望着我,几秒钟?几分钟?反正,我觉得长得令人不安。
她给我打了五千块。我的确不想再赚这份钱。我回复道:钱我收。允许我借花献佛,我请你们吃饭。
她过了很久才回复:抱歉。我不能及时回复。好的,我请你。你喜欢吃什么菜?城里的好餐馆我都1。
我说:你不介意的话,就在我住的酒店。这里的红烧鸭子非常好吃。你们吃过吗?
她回复:没吃过。听你的,就这家。
她来了,一个人。我想问,应元呢?我极快地予以否认。她想一个人来。
她换了一套衣服,卫衣配牛仔裤,露脚踝的平跟穆勒鞋。我带她上二楼餐厅。电梯里面,遇见前台服务的小姑娘。她可能见过我们,关注过我们,不加掩饰地上下打量我们。她的目光,更把我带往我想象的方向。
我要了包间。桌子大,足以坐十人。带位的戴眼镜姑娘问,还有人要来吗?
我转头看小邓。小邓说,没有。就我们两个。说完,她垂下眼帘。
接单的招待先身。我点了鸭子。小邓对着菜谱,看了半天不言语。招待说,您慢慢看。我们先送茶。
小邓抬头,迎着我探寻的目光。我说,出来吃饭,最讨厌的部分是点菜。
她缓过神,说,点菜,对,点菜。
她精神来了,一股脑儿点了十几个菜。她问我,要不要喝酒?我说,可以,随便点,反正你出钱。
听到这个,招待多看小邓几眼。
小邓问,你们这里最好的酒是什么?
招待说,茅台。
小邓问我,可以吗?
我说,可以。在国外我有空也喝。那儿便宜。
小邓转而问招待,正牌的?
招待说,不会有假。不信,我马上叫经理过来。
小邓说,不用。
她摸出手机,飞快按键,只讲两句话:带两瓶茅台过来。我把定位发给你。
放下手机,她对我说,保险起见,喝我们存的茅台。司机送过来。
司机神速,很快到达。他把酒放在桌上,对我哈一下腰,一句话没说就走。
小邓问我,两瓶够吗?
我说,太多了。我只有二两的量。
她说,能喝多少喝多少,我不劝酒。我陪你。
我说,听意思,你能喝。
她说,还行。当年在银行做业务,喝酒是工作,三次胃穿孔住院。
菜上齐,包间热气腾腾,菜的香味、她身体散发的香水味,制造出氤氲的暧昧。招待轻轻带上门。我担保,她很愿意呆在里面。她看得出我和小邓之间正在发生故事。
喝了几巡,她大赞鸭子好吃,说好菜跟酒店的星级没有必然的联系。我说就因为如此,我舍不得搬走。她一边夹藜蒿炒腊肉,一边漫不经心地问,这次还要待多久?
我说,后天去上海,待两天,办点事,然后回美国。
她的手僵在那儿。她的手指修剪整齐,上了胭脂红的甲油。她说,哦,以为你还要待一个星期。我打算让应元再见你几次,周末我陪你去石库山庄。
我说,这次恐怕没有机会。
她的筷子在菜里翻动。即使我是个不明男女之事的小白,她的种种表示像一个个锤子,不断敲打,敲得我开了窍。况且,我是谁,咋不懂男女之事,在喝过茅台之后?
我先挑明,说,一会儿到我房间坐坐?
她马上接过来,可以。我正好有话要对你说。
我们看看满桌子的菜,还剩一瓶半的茅台,根本无心再吃喝下去。我说,我们走吧。
转而一想,我说,你等一下。我先整理整理。我的房号是516。给我十分钟。
我飞快出包间,对守候一旁的招待说,单子记到我房号。她说,剩菜打包吗?我说,不用。
我飞快上楼,把房间清理到差强人意的状态。等她出现在房门前的时候,我的额头正出汗。我让她进屋。我找话说,喝茶吗?
她凝视我,说,不喝。我现在什么都不想喝。
我捧起她的脸,她张开双臂环住我。我亲吻她的嘴唇。她“嘤咛”一声,倒在我怀中。感觉她柔软的身体,闻着她淡淡的香水味,我不禁有些哆嗦。我们像终于逮着机会偷情的男女—不,我们就是偷情的男女——兴奋地喘气,慌乱地抚摸对方。她解开我的裤子,掏出梆硬的阴茎,再把裤子拉到脚踝。我帮她脱下牛仔裤,扯下她的鞋子袜子内裤,和我的衣服堆放在一起。
她先倒下,她的阴毛像她的头发一样茂盛,阴唇破门而出,肿胀而诱人。她张开双腿,说,使劲来。
我骑上她,轻松地滑入湿漉漉的阴户,开始抽插。我们热烈地亲吻,我从她的嘴亲到她脖子,再亲她的耳垂,再循环往复。她的骨盆拼命撞向我,似乎带着仇恨。我的手伸到她卫衣下面,挤压她隆起的乳房。她的手抓住我的屁股,将我拉得更紧。
不久,她尖叫起来,经历高潮。我把积攒多日的精液注入她的阴户。
我没有移开,阴茎留在她体内,在她黏糊糊的阴户中轻轻、慢慢地行走。我们亲吻着,不说一句话。和她接触三次,她话里有话,信息量大。她的家庭,她自己,很有我想知道的故事。此刻,我不想打听,我只想享受她的肉体。
我脱下她的卫衣和熊罩,让她完全赤身裸体。她的乳头大而坚挺,我吸吮她的乳头,阴茎再次变硬,我开始加力推进。她开始呻吟,抑扬顿挫,古典音乐般悦耳。
她又达高潮,比上一次更猛烈,然后我失控射精。
我从她身上挣脱出来,跪倒在地毯上。她流着黏糊糊汁液的阴户展露在我面前,散发出一种激烈交配才有的刺鼻气味。我把脸埋下,舌头翻动,品尝着自己和她的混合汁液。她的双腿绕过我的肩膀,压住我脖子,发出稀奇古怪的声音。她经受不住,猛地坐起,把我拉直,一把将我推到地毯上。
不可思议的事情发生。我的阴茎又变硬。她用嘴吸吮我,带着末日降临一样的狂野,一次又一次地把我带到高潮的边缘,然后放慢速度等我恢复。最后,她骑到我身上,吞没我。她气喘吁吁,眼中闪烁着近乎疯狂的光芒。她用力,用力,不带丝毫怜悯,直到她尖叫着经历一次狂啸的高潮。
我们紧紧地抱在一起。
等我们平息下来,她说,太不可思议了,我是不是像饥饿的女人?我几年没跟老公做,我从来没有经历过这种饥饿。丢人不?
我答道,我也是。
她浑身大汗,冲刷干净所有的护肤品和化妆。她依然中看。
她说,我不知道该怎么形容。
我说,断崖式快感?
她吃惊地看着我,然后大笑起来。
我说,听你儿子说,你觉得自己在断崖式衰老?我看不出去,一点都看不出来。
她抱紧我,身体颤栗不已。她说,我不能再让儿子跟你见面。我不想让你知道我家里的一切。不过,我要说一句:去他奶奶的断崖式衰老。
这时谈到她儿子。我不由得有些羞惭。
在冉冉升空返美的机舱里,我想起她,她的儿子,想起断崖式的不同说法。我笑了,断崖式的笑。桃花影视: 男人都懂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