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迢一脸“小姐姐车速有点快”的表情。
方徊来:“今天不是淋了雨么?”眼神里满是“你在想什么”的嘲笑。
“……”顾迢怂怂的点头:“说得对,这就去。”
顾迢站起身来问道:“浴巾呢?”
方徊来瞥了顾迢一眼:“衣柜里。自己去拿。”
“……”顾迢很不愿意去面对衣柜里面、方徊来的睡衣和那女人的睡衣挂在一起的一幕。然而她更不敢对方徊来说让方徊来去给她拿浴巾。
毕竟你见过有小太监让皇后娘年给自己端果盘的么?
顾迢拖着不情愿的步子走向二楼,走进方徊来的卧室,打开衣柜,却是一愣——
只剩下了方徊来自己的睡衣,整整齐齐挂在衣柜里面。那女人的睡衣,还在,但是折了起来,放在了衣柜的一角。
顾迢觉得自己很容易满足,就是这小小的一幕,足以让她的心里重新放起了小烟花。
顾迢从衣柜里找出浴巾和睡衣,准备离去时,忽然觉得方徊来睡衣旁边那个空荡荡的衣架,有一种勾人的魔力。
鬼使神差的,顾迢把自己的睡衣挂了上去,挂在了方徊来的睡衣旁边。
正当顾迢想要拿起手机、拍下这一幕,方徊来的声音突然在身后响起:“你拿浴巾怎么拿了这么久?”
顾迢吓得直接把手机扔到了身后方徊来的床上,假装在睡衣上面猛一阵扑腾:“哎哟这睡衣怎么这么皱呢!真丝就是容易皱!我挂起来把它抚抚平呵呵呵呵……”
方徊来:“你是要穿睡衣去时装周走秀啊?”
顾迢:“……不,我只是一个对自己有要求的美女纸。”
方徊来:“美女纸,热水放好了,你可以去洗澡了。”
方徊来转身走出了房间。顾迢也不敢再拍照,赶紧把睡衣从衣架上取下来,和浴巾一起抱在手走进了浴室。
浴缸里的热水,让顾迢疲惫了一整天的身心顿时放松了下来。她懒洋洋的泡在浴缸里,思绪随着氤氲的水蒸气渐渐飘得很远很远。
一会儿是今天在树屋的时候,方徊来靠在她的怀里,平日里看起来美丽又强大到无坚不摧的人,那时却像一只失去了妈妈的小猫,嚎啕大哭着说:“为什么那一次你不是这样做的?”
一会儿是在一个洁白冰冷到没有一丝温度的房间,她站在只有一个小小玻璃窗户的房间之外,隔着那几乎只容得下一双眼的玻璃窗,望着里面的方徊来,泪流满面——
方徊来身着一套条纹病号服,平日里总是一丝不乱的墨色披肩发,那时却像一堆枯草,不知多少天没有清洗梳理,全部在头上打结,混合着额头上的血痂,更显得邋遢而恐怖。
而完全失去控制的方徊来,还在用自己已经瘦成一张薄纸的身子,不停的往水泥墙面上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