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的话,他希望替基友做手术这种事不要发生第二次。
“又出血了。”他紧蹙起眉头,看着那片因脓液重新变得一塌糊涂的枪伤,被血浸湿的纱布还有大半与其粘连,很是渗人。
费奥多尔并未来得及准备麻药,昨夜取子弹时,津岛修治展露的坚强让他内心也为之一振。结果一夜过后服下的止疼药失效,他立刻原形毕露,又变回了那个最怕疼痛嗷嗷直叫的绷带精。
也不知当年他觉醒自杀爱好的时候,锋利刀刃划破血肉的瞬间在想些什么。
“忍着,我去拿生理盐水。”他再次叹气,起身回到柜子旁边开始翻找。
“……嗯。”
津岛修治轻哼出声,好不容易找回了自己的声音。他不断抽着冷气,咬牙忍受着彻骨的疼痛,像是才注意到电话并未挂断,语速飞快地说着:“总之就是这样,我近期回不去——嘶,有什么事远程处理,一会联系。”
【……】
电话另一头的男人罕见的沉默了许久,像是在竭力隐忍什么。
比平时更加低沉沙哑的嗓音传来,似乎每一个字都经由毒火灼烧一般,将愤怒填充满每一处缝隙,一旦爆发,会将周身一切燃烧殆尽。
——【这也是你所谓的代价吗?】
第24章误会的是首领
待费奥多尔捏着装有生理盐水的玻璃瓶回来时,津岛修治已经吭哧吭哧憋笑憋地满脸通红,整个人以快要蜷成一团的别扭姿势在床上蠕动着。
满身绷带的样子真的很像一条大白肉虫。
他并未回答中原中也的质问,只是将手机从耳边挪开,让自己紊乱的呼吸声不至于传达至电话另一端。内心默数几秒后,直接掐断通话,扭曲的笑声漏气般的自唇缝传出,肩膀也因他的竭力忍耐小幅度颤动着。
故意的,这人绝对是故意的。
费奥多尔默默将毛巾垫在他的伤口下方。纱布被生理盐水润湿后,多余的液体混合着血块融化后的暗红流淌而下,被毛巾吸收,不至于弄脏颜色浅淡的床单。
“噗哈哈哈哈——咳咳!”仍在强行忍笑的津岛修治一不小心用力过猛,牵扯到了背后的枪伤,以至于好不容易有点血色的脸颊霎时间又变回先前的苍白。与之相比,生理盐水那点刺激伤口的不适感都算不上什么,他咧嘴不断痛呼着,“疼疼疼疼疼……”
“迫害自己这么有趣吗?”费奥多尔面无表情地问道。
闻言,津岛修治揩去眼角沁出的泪珠,话语间仍旧带有忍不住笑意,“当然有趣啊,费佳不也这么认为吗?”
“明明早就知道我想干什么,还敢用本音说那么暧昧的话。”他努力扭着头,毫不留情揭穿了基友的所作所为,“石田彰的声线太好辨认了。”
津岛修治突然兴起的举动在本人看来完全不算坑害,毕竟他们都是太宰治,某些本质是相同的。让中原中也误会自己为了组织的利益献身,一个月的时间都像玩物一般受人侵犯。之后他若是再被太宰治激怒,发火前内心绝对会狠狠纠结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