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苏园拆了发髻,正准睡觉,忽听有敲门声。
苏园把头发随便挽起,打开门见是白玉堂。
白玉堂身姿挺拔地矗立在门前,低眸看着苏园。一张干干净净的芙蓉面,碎发顺着面颊零落在耳边,随着夜风吹拂,发梢微微擦蹭着她光滑的脸颊,让人有种帮她理好碎发的冲动。
半晌,瞧这丫头一点觉悟都没有,只顾着打哈欠,白玉堂才开口。
“雪花酥?”
苏园掩嘴打完哈欠,正打算质问白玉堂这么晚来打扰她干嘛。忽听这三个字,她所有蓄势待发的理直气壮都瞬间咽回肚子里了去。
她眨眨眼,呆愣愣地用无辜的眼神看着白玉堂,委屈道:“我给忘了。”
“忘了?”
白玉堂故意反问一声,见苏园仍然继续装无辜地点头,便一句话点破她。
“当时你邀我吃雪花酥的时候,心里可打着算盘呢,忘得这么容易?”
“我能有什么算盘啊,我单纯得很。”苏园继续装呆,“要不明天给五爷补两份儿雪花酥?”
“你欠我的可太多了,毕竟我还是你祖宗呢。”白玉堂计较道,“如此欠下去,怕是没有还完的一天,你只能把自己赔给我。”
“喔——”苏园又打了哈欠,因她每天都要早起操练,晚上必须早睡,这会儿她真困得脑袋呆滞了。
“到底听没听我讲话?”白玉堂语气加重。
“听到了啊,行行行,欠多了就把我赔给你。”苏园不断打哈欠,实在忍不了困意,撂下一句话就痛快把门关上,钻进她最想念的被窝里,一个翻身便睡了过去。
面对着紧闭的房门,白玉堂:“……”
孔圣人诚不欺人,这应对女子的确艰难。当时他若立即回绝了苏园,这丫头肯定记仇。可他迁就留下了,她竟也不珍惜,就这么把他冷落了。
原来两选择都是一个结果:没有雪花酥可吃。
白玉堂敛住面容,负手离开。
……
苏府,李氏不安地揪着帕子。
她候至深夜,方见苏进敬一身酒气地进门。
李氏连忙搀扶住苏进敬,叫丫鬟备热水伺候,又命人去熬醒酒汤。
她一边为苏进敬擦脸,一边感慨他刚搬入京便有这么多应酬。
“多结交达官显贵是好事,越忙越好。”
苏进敬擦过脸之后,酒醒了不少,坐下来饮了两口茶后,就一直盯着李氏看。
李氏被他看得有几分不安,摸了摸自己的脸,没发现自己脸上有什么东西,不解问他何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