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外寒风中,几个商人站在门口与老者不断交涉,其中一个商人有些愤怒“你们掺假,竟然掺了那么多煤矸石,四成啊!让我们运回去,如果下游单位拒收,我们会倾家荡产的!”
“焦煤就是石头,谁敢说石头里面还要掺石头的?笑话!”老者冷冷一笑“你到底懂不懂?货已经装车了,爱要不要,另外运费你们承担!”
“你们这是胡闹!”一个年纪大的商人气的浑身哆嗦“我做焦炭几十年了,哪有你们这么欺负人的?我要告你!”
突然一阵喧嚣,十几里吉普车带着呼啸与一些放浪形骸的笑声飞驰而至,几十个黑帮混混笑闹跳下车手持棍棒围拢过来!
老者鄙夷的看了一眼有些不安的华夏商人“你们这些见利忘义的商人,也配跟伟大的乌力吉先生谈条件?”
几个混混轰然笑了,其中一个混混从车内拿出一杆棋子举起,迎风烈烈,商人们心中一惊,竟然是一个血腥弯刀旗!
其中两个混混戏虐举手“嗨,你们要找死吗!”
老者冷笑了一声,手指轻轻一挥“收拾干净一点,不要扰了乌力吉先生休息!”
“你们要做什么?”几个商人面露惊恐,十几个混混狞笑着簇拥过去,押着他们上车一路飞驰而去!
摇摇晃晃的绿皮火车,充斥烟酒以及羊骚味道的车厢,龙大吉带着口罩压低帽檐在假寐,而梁月秋则饶有兴趣的摸着自己刚刚剃的板寸四处打量。
这是满蒙境内的一趟去乌兰巴托的车,在看上去有些萧瑟的大地上已经摇晃了两个多小时,车速不快,沿途经常停留,然后涌上一波波形形色色的满蒙百姓。
龙大吉对面坐着一个看上去非常憨厚的满蒙大叔,带着脏污的帽子古铜色的脸上胡子唏嘘,从怀中掏出一个脏污的看不出模样的塑料杯倒茶正在惬意的喝着。
“你们,华夏的游客?”大叔操着生硬的普通话问道,梁月秋扫量了一眼淡淡点头“是!”
“哦……不是商人,很好!”大叔沉吟堆满笑意“额尔浑谷,哈拉和林都很好玩!”
“为什么不是商人就好?”龙大吉轻轻拉高帽檐睁开眼睛,大叔笑了“有钱的商人们,都做牛羊跟焦炭的贸易,不好,都赔钱了,好多自杀的呢!”
“为什么?”
“这个……”大叔迟疑看看左右低声“你们难道不知道乌力吉吗?他垄断了边贸,坑人的,牛羊都是死的,拉过去都臭了,焦炭掺煤矸石,大大的掺,很坏的!”
“商人都傻吗?不是验货给钱?”龙大吉有些愕然笑了一声,大叔叹了口气“我在货运站工作过的,验货是好的,付钱就给换了!我知道的,就有十二个商人自杀掉了,其中有两个人很好的,我的老朋友!”
“他们为什么不管?”梁月秋的眼神骤然缩起露出滔天杀意,自古出门一家亲,闻听乌力吉那么恶毒,这让梁月秋彻底炸了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