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般想着,闻斐的心情就很愉悦,日常询问牧锦瑶:“锦瑶,我伤势好转不少,今日可以出门去走走了吗?”
牧锦瑶扫了眼她血色浅淡的唇,摇摇头:“伤势如何,你说了不算,太医说了算。”
太医祖传的求稳,自然是谨慎的。再加上没有哪个医者喜欢伤者到处乱跑,都想要患者能乖乖养病,所以不用问也知道答案:闻斐今天又出不去了!
闻斐低头看了看自己已经愈合的伤口,无奈之余也决定等伤再养好些,身体不那么虚弱了,她就偷偷出去——这里是将军府,她总不会被自己的家门困住。
只是还没等到闻斐养好伤偷跑出去那一日,皇后的千秋节便先到了。
今上喜好征伐,自登基起便不断征讨四方,这些年开疆拓土立下功勋的同时,也将国库和内库几乎榨干。钱都拿去打仗了,别说皇后的千秋节,就连皇帝的万寿节也有好些年没仔细操持过了。因此往年的千秋节也没有大办过,几乎都只在宫中设个家宴便罢。
皇后并不觉得委屈,出身微末的她,对于如今的生活已是万分满意。可也正因为她的这份知足和不强求,反而让皇帝对她颇多愧疚,只觉这些年委屈了她。
于是休养生息两年后,皇帝内库有了余钱,终于决定将今年的千秋节大办。
长安城中处处张灯结彩,皇宫之内亦设了宫宴,准备大宴群臣及家眷。而闻斐作为皇后的亲外甥,又是位高权重的大将军,这样的日子自然不能缺席。
祁太尉为此亲自登门跑了一趟,先是问过太医闻斐的身体情况,又亲眼看过她伤势确实好转,这才道:“过两日便是皇后生辰,陛下准备大宴群臣,阿斐伤势若是无碍,便也入宫赴宴吧。你这里可有合适的贺礼?若是没有,我便多准备一份。”
闻斐不差钱,祁太尉也不差钱。两人身为外戚,家族虽无底蕴,但却都是常胜的武将出身。皇帝打仗是越打越穷,但将军们打了胜仗却是能让荷包鼓起来的。
远的不说,就是乌羟灭国那一回,闻斐搜刮的战利品就够她挥霍一辈子还有富余了。
因此闻斐听了祁太尉的话,立刻摇头拒绝了:“舅舅不必如此,我这些年在外征战,收获亦是不少。陛下还常有赏赐,库房充足着呢。”
祁太尉听罢自然也不会强求,点点头便让她自行准备了。末了目光往一旁安静旁听的牧锦瑶身上一扫,忽而道:“这次宫宴,阿斐便将锦瑶一起带去吧。你们俩也相处一年了,想来该有的默契已是不差,而且你如今年岁也不小了。”
这话中的含义几人都明白,闻斐听得头皮都要炸了,忙不迭拒绝道:“舅舅,这,这就不必了吧?宫中规矩森严,而且与我有仇的人那般多,万一连累锦瑶就不好了。”
祁太尉听到这话没多想,只没好气瞪了她一眼:“你还知道自己结仇甚多?早让你低调做人又不听。你如今伤势未愈,锦瑶跟去正好照顾你。她可比你靠谱多了,再说有皇后和我在,谁敢明目张胆欺负锦瑶?”说罢顿了顿,又道:“这般机会千载难逢,别错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