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方才明昙挨了一下狠敲后,顿时明白林漱容是真生气了,立刻装乖,可怜巴巴地抬起眼睛看对方。
她特别想伸手揉揉脑门,却又舍不得松开环着对方的双臂,只好委委屈屈道:“明明是你吃醋闹脾气,为什么最后反倒是我遭殃?……卿卿真是个不讲道理的坏人!”
林漱容这会儿还在气头上呢,可不兴惯着她,凉凉道:“揣着明白装糊涂,还硬是要得寸进尺,究竟谁才是那个真正的坏人?”
“哼,我就是想听你亲口说一声自己在吃醋嘛!”
双臂略微收紧,二人之间距离更近,明昙把嘴巴撅得老高,保守估计能挂上一串油瓶,嘟嘟囔囔地说:“而且,归根结底,还不是你非要让我穿这件披风的吗?怎么你还好意思生气呢!”
“……”
在对方有理有据的控诉与撒娇攻势之下,林漱容自知理亏,抿了抿唇,眼神飘移开来,语调也重新恢复了她一向的温软。
“好,殿下既想听,我便亲口告诉您。”
她叹声气,闭上眼睛,在明昙讶然的注视下,竟是主动向前倾身过来,缓缓地、坚定地——吻上了那张因为惊异而微微开启的唇瓣。
“……!”
兴许是夕阳的辉光照在了脸颊上,又兴许是身侧的宫墙太过殷红如火,总之,就是在这蜻蜓点水般的一吻之下,明昙蓦地双眸睁大,如同被施了定身法般,僵直站在原地,难以置信地望向近在咫尺的恋人。
卿卿……主动亲她了?
最是恪守礼制、有时候比朝堂上那些御史还要古板的林大小姐林漱容,居然会在毫不隐秘的室外,主动给了自己一个吻?
明昙一边努力控制着自己不要露出见鬼似的表情,一边眨了眨眼睛,又眨了眨。
这太稀奇了。
稀奇到现在无论是谁突然过来,告诉她还有一个时辰明晖就会暴毙而亡,明昙也能不带打顿地相信!
——不过可惜,林漱容到底不会读心术,看不破明昙趋近尖叫鸡般的内心世界。
她只吻了一瞬,便直起腰来,长长的睫羽如同飞鸟的双翼般,在空中轻颤了一下,慢慢开口:“……我先前,的确就是如同殿下所猜的那般,在非常认真地吃醋。”
在明昙的视线里,林漱容此刻的神情诚如她所言,非常认真且严肃。那出尘绝色的眉眼中隐含几分绵绵情意,使得前者的心尖都不由自主狠狠一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