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楚楚老脸一红,他怎么知道她踢被子?
难道他夜里偷看来着?
她的唇瓣颤了颤,犹豫了半晌,末了才从喉间挤出来一句:“皇上明日还过来吗?”
省亲一般都是三两日,也就是说,她这一走,有好几日都见不到司马致。
碧月正在给她收拾包袱,明日最迟不过午时,她就得从皇宫里离开,坐上马车前往丞相府。
司马致下了早朝,也不过就是辰时,相当于早上七、八点的样子,若是要见上一面,时间倒还宽裕。
杨海忍俊不禁的笑了笑:“皇上近几日忙于朝政,明日怕是没有时间过来探望娘娘……”
没等杨海说完,沈楚楚便垂下眸子,急匆匆的打断了他:“本宫便是随口问问,杨公公不必放在心上。”
说罢,她又补上一句:“皇上一忙起来,总是忘记用膳,还有那换药之事,要多劳烦杨公公想着些。”
杨海笑的一张脸上满是褶子:“娘娘就当此次省亲是出宫散散心了,入了宫再想出去,实属是难。此乃不可多得的机会,娘娘无需挂念皇上,老奴会照料好皇上的。”
沈楚楚点了点头,让碧月给杨海递了赏钱,杨海倒也没跟她客气,大大方方的收下了赏银,恭声谢了恩。
杨海走后,碧月笑眯眯的凑了上来:“娘娘今日似乎有些多愁善感,往日皇上不过来,娘娘高兴还来不及呢。”
沈楚楚瞥了她一眼,手指头戳了一下她的眉心:“本宫是怕没人给皇上换药,你这个小脑袋,天天胡思乱想什么?”
碧月也没跟自家主子争,主子已然对皇上上心了,早晚有一天,主子会自己察觉到的。
如今她便是说再多,主子都不会放在心上,反而会认为她瞎说八道。
虽然她没有感情经验,但她小时候听娘亲讲过,感情这种事情,旁人都帮不上忙,只有自己将那层窗户纸捅破了才行。
碧月将沈楚楚要穿的宫装都收拾好,又拿了些日常需用品,见该拿走的东西,都拿的差不多了,这才将包袱打上了结。
她谨遵皇上的吩咐,将红萝炭烧的旺极了,那冰凉的床褥也都用汤婆子暖好了,生怕自家主子受了凉。
沈楚楚让碧月回去睡觉,她自己躺在榻上,明明暖和的像是开了空调,但她却一点困意都没有。
太后和沈丞相之间,到底有什么过往?
若是太后喜欢沈丞相,又怎么会作为司马致亲生母亲的陪嫁滕女入宫?
再者说,如今太后已经拥有了尊贵的身份和地位,那些前尘往事毕竟都过去了,她何必执拗的非要与姬家联手,冒险再去帮姬家造反?
便是姬家造反成功了,太后不也还是太后,又不可能因为造反成功,太后的地位就比现在高多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