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还未看清楚里头发生了什么,就被小德子挥手赶了出去。
原本喧闹的外室,一下子就清净了起来。
小德子望着一屋子的狼藉,以及倒在地上不知死活的武安将军,紧张到说话都结巴:“奴,奴才来迟,请皇上恕罪……皇上可要奴才将太医请来?”
他说的请太医,并非是给武安将军请太医,而是想询问皇上有没有受伤。
一个武将倒在地上昏迷不醒,难免会令人联想到‘造反’‘刺杀’等字眼。
司马致没有搭理小德子,他抬手将裹着锦褥的沈楚楚抱进了内室,刚一打开门,便看见倚靠在墙角倒立的嘉嫔。
“你在干什么?”他将沈楚楚放下,望着嘉嫔皱眉问道。
这内外室的隔音特别好,外室闹出那么大动静,墙都被人锤烂了,身处内室的嘉嫔愣是一点动静都没听到。
一直到司马致推门进来,嘉嫔才后知后觉的注意到他已经醒了。
她神色仓皇的将身子倒了下来,因为动作太过仓促,还不慎闪到了腰肢:“嫔妾,嫔妾……”
嘉嫔也不知道该如何解释自己古怪的行为,她口齿含糊的一直重复着‘嫔妾’两个字,听得司马致有些失去了耐心。
他懒得再搭理嘉嫔,走过去拾起昨晚上被沈楚楚甩飞了的花盆底。
司马致不紧不慢的屈下膝盖,半蹲着身子,轻轻的握住她的脚腕,动作轻柔的将一只鞋套进了她莹白的脚丫上。
沈楚楚身子僵硬的像是石头,丝毫不敢乱动一下,对于狗皇帝突然开始献殷勤这件事,她没有一丝感动,只觉得头皮发麻。
她是不是应该配合一些他,让他感受到自己会守口如瓶的诚意?
司马致动作一顿,眸光微滞,什么守口如瓶?
莫非她已经知晓,有个道士曾给他批命,让他在二十三岁之前不能破掉处子身的事情了?
知道这件事情的人并不多,连他身边的杨海和小德子都不知道此事,除了他和太后,便也只有慈宁宫的常嬷嬷知情了。
除非是常嬷嬷生前跟人嚼过舌根,或者不慎将此事说漏嘴给别人了,要不然沈楚楚怎么可能知道?
方才他倒也没想起这件事,只想着往后要待她好一些,却将这最重要的一点给忽略掉了。
这事决不能让太后知道,以太后那个性子,若是知道他还未过二十三岁,便和她发生了什么,太后虽然不会对他怎么样,但说不准会趁着他不备之时,对她下什么狠手。
他总不可能时时刻刻陪在沈楚楚身旁寸步不离,太后却是整日闲在后宫之中,他不能拿她的性命来冒险。
还有不到两个月的时间,待到他过完二十三岁的诞辰过后,届时太后便没有理由再干涉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