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醉香坊的好酒,据说是四十年陈酿。”贺小鸢自去厨房取了两个碗,看了看燕三郎,又多取一个,都斟满酒水,“来,祝你们旗开得胜。”
三人举碗,仰脖子干了。
陈酿不如新酿辛辣,但燕三郎还是忍不住苦了脸。
“剩下的就放这里,明晨当庆功酒喝罢。”贺小鸢同情地拍了拍燕三郎肩膀,“要不要先换衣服,看合不合身?”
“不用,走吧。”燕三郎沉下脸,“再不走来不及。”
战争时期,哪怕是盛邑在入夜之后也要实行宵禁,届时外出很麻烦。
贺小鸢倚在门口,笑眯眯冲他们挥手:“一路顺风,哦不对,顺水。”
她只提供协助之力,并不跟进王宫卖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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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天傍晚,董大成就回岗了。
进宫门,照例又是三查五审。他换过衣服,飞快吃了晚饭,就和其他侍卫同去香炉殿。
一切按步就班。
董大成在岗七年了,这一晚和过去的两千多天也没什么不同,依旧是风平浪静。
靠着定星盘的警示,他们也抓过潜入者,但那已经是好几年前的事了。
夜色越发深沉,空气越发寒凉。
时间默默推移,很快到了子时。两位守盘公公在侍卫眼皮底下交接,随后乌公公走进了安放定星盘的冕屋,关门;侍卫们则继续履行巡守监护之职。
董大成打了个呵欠。
还是春寒料峭的时节,董大成却在殿外巡视,他裹紧了身上的大衣,忍不住往手上呵气。
这种天气,能呆在温暖的屋子里就是幸福。
又过一个时辰,路尽头有个身影走了过来。
看方向,看时辰,董大成也知道来者何人,但还要例行公事问一句:“谁?”
“大人,小的来给公公送炭。”
灯下慢慢走过来一个小太监,看模样也就是十三、四岁,手提篮子,低眉垂目,冲着董大成点头哈腰。
他脸上堆满笑容,眉目也很清秀,董大成却皱眉:“给薪司又换人了?”
卫宫里有专门调配薪炭的部门,称给薪司。
“没换,没换。”小太监赶紧道,“只是今晚当班的赵僖伤风,司里临时调小人过来帮忙。”他笑起来牙很白,让人很有好感。一边说着,他手里还亮出一面竹牌,上面刷着绿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