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有六七百人,装备程度比之这些土匪也强不到那里去,
他们这时也知晓了现在的战局,一个个都有点懵逼,不知所措。
张虎的骑兵已经将他们围拢,快速过来请示。
徐长青思虑片刻,道:“保持现状吧。注意,不要让消息外露。”
“是!”
不多时,徐长青先来到了看押董立夫的大帐内,相比一心求死的马鹞子,董立夫无疑要懂事许多。
董立夫此时已经被绑在一根木头上,被关押在帐内快半个时辰,刚刚适应了帐内的黑暗。
一看到徐长青过来,他下意识眯起了眼睛。
片刻,终于回神,哀求道:“伯爷,卑职冤枉,冤枉啊……”
徐长青一笑,拿了把椅子坐在了董立夫身边:“董爷,你冤枉不冤枉,你知道,本帅也知道。现在,就看董爷您想活还是想死了。”
“……”
董立夫哑口无言。
沉默半晌,苦笑道:“伯爷,您杀不杀卑职,卑职都要死。还不如给卑职个痛快的。能死在伯爷您的手下,卑职也死而无憾了。”
徐长青不由哈哈大笑。
这董立夫倒真是个妙人儿。
他这番陈词,跟另一个时空洪承畴被俘时,倒颇有异曲同工之妙。
看徐长青这样大笑,董立夫冷汗不断往外翻涌。
他不是不会出卖鬼爷,纵然老婆孩子老娘全死了,那也没什么,只要他还活着,再找几个小老婆重新生就是了。
但是,如果不能在徐长青这边得到足够的保证,那,可真的就是白死了。
这时,看徐长青笑完了,董立夫忙是做出义正言辞的模样,刚想再说什么。
却听徐长青直接道:“请李公公过来监刑,送咱们董爷上路。”
“是!”
几个亲兵瞬时便是如狼似虎的上前来,把董立夫牢牢摁住,而徐长青则是头都不回,直接出了帐外。
啪!
此时没有黄纸,却是有一些宣纸,有亲兵便是把几张白宣纸直接拍在了董立夫的脸上,旁边有亲兵迅速把早打好的水端过来。
整个世界陡然被白纸蒙蔽,感受着那种恐怖的压抑与绝望感,董立夫一时魂儿都要飞了,忙拼命挣扎着大呼:“伯爷,伯爷,我说,我全都说啊!我知道鬼爷的藏宝地点,足有几十万两银子啊。求伯爷不杀啊……”
然而,却根本没人理他。
“哗啦!”
片刻,一盆冰冷彻骨的冷水,直接泼在了他的脸上。
董立夫瞬时便是感觉到,他整个人已经与这个世界隔绝了,无法形容的压抑痛苦之感,迅速朝着他的全身肆虐。
很快,他就像是漂浮在大海里的一叶小舟,逐渐开始迷失了方向……
就在董立夫几乎已经失去意识,本能都开始放弃抵抗的时候,嘴巴的位置突然被叩开,旋即,折叠冰冷刺骨、比魔鬼还可怕的宣纸,直接被揭开来。
董立夫片刻才回神,猛的瞪大了眼睛,却正看到徐长青在笑吟吟的看着他:“董爷,现在,咱们能聊聊了?”
“哇——”
董立夫居然直接大哭出声,忙是拼命道:“伯爷,卑职说,卑职什么都说啊。”
董立夫的位置还是很关键的,相当于鬼爷的一个大管家,主要负责协调沾化,武定州,包括利津这边的诸多事务,还包括一部分财物。
随着董立夫的叙述,徐长青的眉头不由微微皱起来。
仅在董立夫距离此地三十几里外的庄子里,鬼爷便是留有超过了三十万两的现银!
而且,还包括三四万石粮食。
尤其是鬼爷的统御之道,包括他的一些渠道,让徐长青都是有些目瞪口呆。
马鹞子等人之所以会被鬼爷牢牢掌控,是因为马鹞子只有带兵权,后勤补给却是被董立夫卡着。
而董立夫又被身边人和马鹞子反监视,而且这种监视董立夫和马鹞子根本就搞不明白,或者说他们身边的每个人都是鬼爷的眼线,他们自然也就没有作乱的可能。
更令人无言的是,就算是董立夫也从来没有见过鬼爷。
每年,他只有两次与他的老婆孩子见面的机会,而且每次的地方都不固定,或许在沾化,或许在武定州,亦或许在沧州。
让人根本就摸不到头脑。
徐长青出来大帐,一直在旁边旁听的李公公也是瞠目结舌,半晌,这才道:“这鬼爷用心之歹毒,真是见所未见,闻所未闻那!伯爷,这董立夫都不知道鬼爷的正面目,那,咱们该如何是好?”
面对这种存在,谁能不头皮发麻?
饶是李公公身份尊崇,拥有着大义,但他已经上了徐长青的船,如果抓不到这鬼爷,他怎可能安心?
徐长青一笑:“公公,无需担忧。再狡猾的兔子,也逃不过猎人的眼睛。您把心放在肚子里便是。对了,咱们之前所说的依然奏效。只要抓到这鬼爷,所有的财货,您可取一成。”
“这……”
李公公一愣,脸上表情犹如翻书般变化,很快,忙谄媚笑道:“伯爷,这,这怎能使得啊。不过,伯爷您忠心体国,杂家一定会如实跟皇爷汇报的。”
他刚才可是听的明白,紧紧是这董立夫这边,便是三十多万两银子啊。
他本以为这次过来,搞个千把两就很满意了,谁曾想,徐长青这是要送给他座金山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