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了来了,主子爷,海城候爷的船队过来了……”
大沽口码头,明清双方已经摆开了偌大的阵势,清军差不多有五六千人,皆是正黄、镶黄、正白、镶白旗的精锐,各个都威猛不凡。
明军这边人要少些,只有三千人出头,却也皆是模范军精锐,一个个笔挺的恍如标枪,为首的正是大明‘外交部部长’成国公朱纯臣。
这时,码头这边虽是还看不到模范军的船队,但山上眺望台上的清军探子已经看到,忙是招呼下边。
多尔衮笑着对朱纯臣道:“公爷,那,咱先鸣礼炮?”
朱纯臣面上看着颇为镇定,仪态不凡,心里却是慌的一匹。
眼前此人,可是大清国的奴酋,摄政王多尔衮那……
若是面对其他的小主子,哪怕是旗主级别,朱纯臣倒也不是太虚,可面对多尔衮,亲身感受着多尔衮有点不阴不阳、骨髓里都透着杀气的那种气势,朱纯臣打心底里就止不住发虚。
这也是没办法的事儿。
一直公子哥般长大的朱纯臣,怎可能是多尔衮这种踩着尸山血海上位的枭雄的对手?
朱纯臣也不由更佩服徐长青。
恐怕,也只有徐长青这等人物,才会是多尔衮的对手啊。
忙笑道:“摄政王,请。”
多尔衮笑了笑,一摆手。
“鸣礼炮——”
不远处马上有太监尖着嗓子高呼。
“轰!”
“轰轰轰轰……”
瞬时,山上山下的诸多炮台,同时喷吐火焰,惊的山上飞鸟野兽来回乱窜,几如飞沙走石。
海面上,已经逐渐逼临这边的船队中,徐长青被这连绵的炮声搞的微微皱眉,船队也迅速紧张起来,难道清军要反悔?
不过很快便有瞭望手看清了状况,告知是鸣礼炮。
徐长青不由失笑着摇头。
多尔衮这厮,也就玩点这种小把戏了。
来到船头,看向已经被密密麻麻的各式人影填满的大沽口,徐长青一时却有些心不在焉。
哪怕已经好几天过去,可徐长青着实无法忘记那天早上的曼妙……
只可惜,面对那个几如让人根本忍不住的选择的时候,徐长青究竟还是强忍住了。
因为徐长青很贪心,并不只想要那一夕之欢,而是想把张宝珠霸占……
倘若不是这边早已经订好了时间,实在是推不掉,徐长青还真打算‘从此君王不早朝’。
这时,随着距离越来越近,徐长青也看到了多尔衮在岸边冲自己挥手,嘴角边不由露出一丝笑意。
这龟儿子的,倒还算懂事。
却也真因为多尔衮的懂事,让的徐长青的警戒心更高!
倒不是对此次和亲的安全担忧,而是多尔衮的隐忍。
此次和亲,早已经昭告天下,多尔衮如果敢在这里面耍幺蛾子,背信弃义,他的人设、包括整个大清国的人设,都要崩盘了。
更不要提,这种事情,双方的安全级别必定是极点,成功率微乎其乎。
以多尔衮的精明,怎会做这种吃力不讨好的事情?
反之,徐长青也是一样。
等几如遮天蔽日的船队进入港湾,陆续开始停泊,多尔衮的眉眼间一股阴翳一闪而过。
这就是大清最大的短板啊!
倘若,大清也有这么强大的船队,又岂容徐长青放肆?
可惜……
大清想要建立船队……多尔衮已经无力吐糟。
若真要论水战水平,大清的人才绝对是比明廷更多的,不论是尚可喜他们尚家兄弟,亦或是耿仲明他们耿家兄弟,皆是好手,而且皆是已经经过考验,有过恢弘战功的。
但他们大清国是自己斩断了手臂,早已经放下这条线多年,现在,又哪还有银子和时间来搞这个?
多尔衮究竟是枭雄,看着徐长青已经下了船,在数百亲兵的护卫下大步朝这边走过来,忙是调整好心情,快步迎上去,大笑道:“侯爷,一直想与您见面,想不到,直到此时才有这个机会啊!”
徐长青也哈哈大笑,快步上前,直接跟多尔衮重重拥抱了一下:“摄政王,九仙山一别,可还安好?我也甚是想念摄政王啊!”
“……”
多尔衮脸都有些绿了。
徐长青这厮,这不是恶心人吗,哪壶不开提哪壶。
可这种时候,这么多双眼睛都在看着,他肯定不能发火,而徐长青明摆着就是恶心他……
忙岔开话题道:“侯爷,我已经准备好了酒宴为您接风,走,咱们先喝杯酒暖暖身子再说话。”
多尔衮已经认了这个小怂,徐长青俨然也不会再怼着不放,大笑道:“摄政王英明,正合我意。走,今日,咱们定要不醉不归!”
看徐长青和多尔衮并肩大步走向前方,不远处,多铎的牙根子都快要咬碎了。
若是能有选择,他一定会冲上前去,生生把徐长青大卸八块,直接了结了大清的这个最大祸患,可惜……
多铎长叹息一声,痛苦的闭上了眼睛。
多铎身边不远,孔有德也在死死的盯着徐长青,心情就像是中药房里的抹布,一时简直五味杂陈。
就是这厮,即将迎娶自己的宝贝女儿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