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莪,你怎么跑这边来了?”
寝殿内,东莪穿着身略有肥大的小太监服饰,蜷缩在一根巨大廊柱旁的小圆凳上发呆,恍如一只没有什么安全感的小猫咪。
“徐哥哥,你回来了……”
听到徐长青的声音,东莪一喜,忙站起身来,可看到徐长青气喘吁吁、心情似乎不是太好,她本想冲到徐长青怀里的欣喜,迅速变成了畏惧,下意识的后退了半步。
小小人儿,可怜之至。
徐长青用力拍了下脑门子,片刻,故作淫邪的笑道:“东莪,别说,你穿这身还挺有味道的。”
“啊?”
东莪哪想到徐长青的思维居然这么跳脱,下意识一呆,小脸儿不自禁便红了。
徐长青趁机一把抓住了她的小手,然后狠狠在她的小脸儿上亲了一下,柔声道:“怎么跑这来了,也不跟我说一声。”
感受着徐长青熟悉的温暖,特别是徐长青温和的语气,东莪一直悬着的心终于稍稍放松,怯生生道:“徐哥哥,东莪,东莪想过来感谢你一下……谢谢你,没有让阿玛他们难堪……”
“嘿嘿,跟哥哥我还客气个啥?你可是我马上就要明媒正娶的媳妇儿。对了,吃饭了没?”
徐长青面上笑着、故作淫邪的逗着她,心中却是止不住的感叹。
东莪此时,真他么要多可怜有多可怜……
纵然贵为金枝玉叶,却是被种种原因纠缠,非但得不到其中的什么好处,随随便便却就要沾染一身骚腥。
这事情,真说起来徐长青其实要负一部分责任,因为正是徐长青要挟多尔衮,多尔衮才不得不把东莪送到海城。
但话说回来,如果徐长青不把东莪要过来,按照正常的历史轨迹发展下去……
那等待东莪的不是三尺白绫,便是一杯毒酒,乃至是什么更恐怖的其他东西。
至少,她在徐长青身边,徐长青会好好的呵护着她。
两人说笑一会儿,东莪的心情好了许多,徐长青这才问她正题:“东莪,你怎么跑到这边来的?那边安顿好了没?”
东莪小脸一红,也知道自己犯了什么错误,有可能会给徐长青带来什么麻烦,忙解释道:“徐哥哥,贞贞留在那边呢,有她帮我应承着,应该没什么事……”
徐长青这才稍稍放心,笑着抱着她去床上,又把一个火盆拿的近了些让她暖暖身子。
虽说东莪已经去过海城,与徐长青也早已经十分熟悉,但这个节骨眼上,这么多双眼睛看着,她偷偷跑过来找徐长青,是犯了不小忌讳的。
这种事情,说大很大,说小倒也很小,有人盯着便是大事,没人盯便是小事。
倘若真要有人拿这事情挑事儿,徐长青和东莪都得喝一壶。
哪怕东莪是多尔衮的亲生女儿,可与军国大事相比……东莪真没什么份量的。
抱着东莪又暖和一会儿,感觉到她身上逐渐暖和起来,愈发放松,徐长青柔声道:“东莪,我知道这段时间你提心吊胆的,人都不好了,其实没必要这样。你阿玛是个聪明人,他是不会胡来的。再者说,他怎么也算是我的岳丈,我也会给他面子。就算底下有人要挑事儿,也脑不大的。放松点。老是紧绷着,人都不漂亮了。等婚事忙完了,咱们马上就回海城。”
东莪乖巧的点头,大眼睛里满是幸福。
纵然与徐长青只是政治联姻,可这些时日与徐长青相处下来,从徐长青身上得到的安全感,那种精心的呵护,是她此生所未有,她也非常感激长生天对她的厚爱。
不过,依偎在徐长青怀里一会儿,东莪的小身子忽然有些止不住的扭捏起来。
徐长青正想着先把这小丫头送回她的寝宫呢,一看她这模样,忙暂时收敛心思,小声问道:“怎么了?”
东莪有些止不住的娇羞,但转而便转化为让人心碎的哀怜,想说些什么,却又没有勇气说出口。
徐长青的心不由得提起来,不会是东莪得到了什么消息吧?
忙温润的抚摸着她的后背,笑着问道:“东莪,咱们不是说好都不留心事么,怎么,你信不过哥哥了?”
“没有没有……”
东莪赶忙摇头,就生怕徐长青会生气,又纠结了片刻,这才哀怜道:“徐哥哥,你,你是不是喜欢贞贞更多些……”
说着,她勇敢的抬起了头,看向徐长青的眼睛。
“怎么突然这么说?”
徐长青微微有些皱眉,但转而便舒展开来。
东莪一时也不知道是哪来的勇气,委屈的眼泪都在眼眶里打着转,喃喃道:“徐哥哥,我知道,我,我没贞贞漂亮,若是没有这门亲事,你,你可能都不会看我一眼,可……徐哥哥,我真的好喜欢你啊。能不能对我好一点点,一点点就行了,我绝不会跟贞贞还有大姐她们争宠的,呜呜呜……”
说着,东莪说不下去了,一下子扑到了徐长青胸口,很快便是将徐长青的胸口的衣襟打湿了。
“这……”
徐长青一时只想吐血,这他娘的叫个什么事儿?
他简直恨不得把东莪捧在手心里,就生怕东莪受到委屈会难受,想不开。
须知~,东莪的身份极为关键。
哪怕她只是个女孩子,可她对两白旗,特别是正白旗的影响力,是无以复加的。
说她是正白旗主子的主子也不为过。
此时满清的确是心腹大患,但大明已经稳住了阵脚,气势已经逐渐起来,徐长青的目光已经不仅仅局限于眼前,早已经放的很长远。
若是日后平定满清祸患,东莪将是后满清时代的重要角色。
直白说就是,徐长青与东莪的儿子,将是正白旗旗主的最有力争夺者。
放在后世,东莪这绝对是顶尖财团的顶尖白富美,一座金山都不为过,徐长青怎会不好好对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