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呵呵……”
班布尔善笑起来,他怎会答应这种要求?
若是他答应了这种要求,岂不是意味着是他班布尔善的锅?
他岂会这么傻?
笑道:“王上,您若是这么说,未免就有点没诚意了啊。我大清,已经对此事表现出了足够的诚意,可王上您,让我大清很失望啊!”
“你……”
……
双方的谈判不欢而散,即便没真的撕破脸,却也已经到了边缘。
李淏也不是傻子,肯定不会背这个锅,毕竟他的屁股还没有坐稳,而哪怕是坐稳了,任哪个君王,会背这种锅?
很快消息便是传出来。
本就哗然的舆论顿时再次裂开。
“欺人太甚,欺人太甚啊。强烈要求清国道歉!”
“必须要手刃刽子手小富康,不杀小富康不足以平民愤……”
“严惩小富康……”
临近傍晚,闹事的诸多士子百姓本来都准备散去了,被这种消息牵引,直接不走了,继续聚集在大清国驻地门口喊口号。
甚至,有许多高丽商家都主动慷慨解囊,免费为士子和百姓们提供食物饮水,甚至还有人提供柴火和皮毛、被褥,要在这边过夜。
便是金自点都遭不住了,过来劝解班布尔善让一步。
重重压力之下,班布尔善也明白,小富康不付出点代价,这事情恐怕是过不去了,这才是捏着鼻子答应下来。
但前提条件是,必须要保住小富康。
又是一阵暗地里的蝇营狗苟,直到半夜,班布尔善和李淏这才是达成了一致,小富康连夜赶到平城来道歉。
随即,班布尔善的信使连夜赶往清州城。
等次日早上消息传开,在这边坚守一夜的士子百姓们们这才是开始退却。
但一些高丽的有识之士却是已经看明白,这次,多半还是无用功,他们高丽的威信,注定又要扫地了。
可就算看明白又能如何?
便是这些高丽的精英阶层也只能先忍着,在暗中等待时机。
……
高丽的官道条件很差,哪怕平城距离清州城并不远,却也到了次日早上小富康才收到消息。
“我@#¥%!!!”
小富康早就预料到情况不妙,本以为主子能护住他呢,谁曾想,到头来还是要把他丢出去,这让他止不住一通大骂。
这他娘的,他为何会这么做?
还是不是为了主子,为了大清国?
哦,平时好处大家拿,到头来,一出了事,所有责任却全让他一个人来背了?
纵然他知道班布尔善必定会拼命保全他的性命和官职,可这个面子一丢,他小富康以后还怎么做人?
但大势已定,就算小富康千般不爽,万般不愿,却也只能马上召集人手,准备赶往平城。
……
就在小富康收拾着奴才,准备赶往平城的时候,在忠清道西北部的广惠地区、清州通往平城的必经之路上,一队近千人的神秘人马,已经数股数股、隐秘的汇聚到一片僻静的山林里。
这山林下是个约莫三四里长的峡谷。
两侧的山势其实并不陡峭,但因为有一条三四丈宽、水流很湍急的河流流经谷中,导致谷中地形有些缭绕。
更让人惊奇的是,这山谷中似是有着温泉存在,水中有清晰的硫磺味道,这条河流也多半都没有结冰,就算是结冰的地方,也只是薄薄一层,非常不踏实。
这就导致山谷里的官道看似平缓,实则还是有一些坑的。
而温泉会也导致山谷中早晚的时候都会有一层缭绕雾气升腾,附近的老百姓便也给这山谷取名为‘仙人谷’。
夜色袅袅降临。
呼啸的北风开始肆虐,这股神秘人马也开始迅速在山谷中布置起来。
他们明显颇为专业,哪怕今天的能见度并不是很好,却也是有条不紊,没有几分慌乱。
这时,山谷上方不远处的临时指挥部边,几个穿着颇为肥大的男人衣衫的女性,忽然找过来,求见这队伍的最高指挥官。
指挥部的简易营帐内,几个军官连火没生,只点着油灯正在反复的讨论着作战计划。
听到外面女人的吵吵声,为首那高丽军官登时便不爽了,招呼外面亲兵道:“何人在外喧哗?”
亲兵赶忙进来通秉:“将军,是,是朴恩熙她们几个,她们,她们要求参加明天的战斗……”
“朴恩熙?”
这高丽主将本来还想发作,话到了嘴边却是止不住又咽了回去。
其他几人,包括几个模范军的军官,也都是面色有异。
无他。
那日朴恩熙的狠劲,此时早已经传开来,别说这些高丽军官了,便是模范军这些身经百战的军官们都要汗毛倒竖。
女人若狠下心来,那种恐怖,还真不是一般人可以想象的。
高丽主将忙看向模范军的那位徐姓千总爷。
纵然这高丽主将此时的官职比明军的游击还高,可~,只看模范军这位徐姓千总爷的姓,高丽主将便不敢乱来分毫。
这可是那位海城侯爷的心腹家丁啊。
这徐姓千总叫徐远山,是徐长青的老牌家奴,他本来有些皱眉,刚要把人赶出去,却忽然想起来中午时收到的徐忠的来信,一个机灵道:“把人带进来看看吧。”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