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来自己有责任,钟弥心软。
她坐近他,将羽绒服平展开,勉强罩住他的肩。
白渽对她的靠近甚是意外,愣愣地瞅着。
此刻他们肩并肩,分享同一件衣服的温暖。
确实是异常亲昵的。
钟弥意识到了,也被他看得不好意思,转过去淡淡道:“毕竟是因为我。”
“……”
“再把你冻感冒了……张队长就缺个帮手。”
白渽目光落在她逐渐泛红的耳朵,笑了:“反正我明天请了假。”
“请假?你们不忙吗?”
“没案子,天下太平。”
他趁她不注意,调低了吊针的流量。
“困吗?”白渽拍拍自己的肩,刻意玩笑。“非常宽厚。”
钟弥斜他一眼:“瘦得跟猴似的。”
“哈?”
这还是白渽第一次听别人这么评价自己,当然是不服气的。
“我只是看着瘦而已。”
她应付了两声,再不多言。
异性间过多的肢体接触会让双方产生美好的错觉,钟弥从不信那瞬时的心动,所以与人相处习惯性的保持着安全距离。
可是白渽对于她来说……本来就是一个在界限边缘试探她底线的人。
她不能确认他偶尔的越界是否刻意,甚至有时候反应过来事情已经过去了。
今天若不是没办法才不会跟他肩靠肩。
白白惹人误会。
白渽见她表情阴沉,脸色却红润,暗自偷笑。然后也不再逗她,只默默抓住输液管,以掌心的温度温热流过的药液。
是个特别的夜晚呢。
-
打过针从医院出来,外面已经下起大雪。
漫天飘摇的雪密密麻麻,在昏黄的路灯下反着光,映得夜空开阔而明亮。
钟弥定定瞅了会儿,吸了口雪夜甜爽的空气,觉得治愈。
白渽见她神情里带着欢喜:“你喜欢雪?”
钟弥撇撇嘴,看着如同盖了层银白色薄被的世界。
“至少现在是。”
他点头,想起件有趣的事。
“上大学的时候赶上下雪,负责体能的老师都会让我们脱了上衣在雪中拉练。”
“脱了上衣?”
“嗯,要光着身子在冰雪中又滚又爬的。”白渽似乎很怀念的样子,“拉练结束后就直接在操场上打雪仗。”
“……”
看着钟弥难以置信的样子,他舒展个得意的笑容:“可壮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