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日里高山雪莲般的面容,平添了一丝媚气,眼角泛红,高挺的鼻梁微皱,看起来有些可怜。
刚开始还有意识,后来烧糊涂了,就无声的流眼泪和鼻涕,哑着嗓子,一声声唤余水月的名字。
余水月搂着比她高大的相公,疯狂给他灌药。
从那次之后,每年冬季,余水月都会给他备好过冬物件。
保暖大氅或者棉衣是必须的,还有暖手炉,暖脚毯,姜汤,都得备好。
柳白昭握着壶的手动了动,手掌一翻,白到透明的大掌就握住了余水月的手。
“你摸摸,手心也暖。”
柳白昭墨黑色的瞳仁低垂,凝望着妻子的侧脸。
两人也算老夫老妻了,余水月没有什么不好意思的,满意的点点头,拉着柳白昭往杨氏的方向走。
“娘等你好一会了。”
柳白昭握了握两人交握的双手,跟在余水月的身后慢慢踱步。
老爷夫人的互动是府里见惯了的事,有时柳白昭在书房办公到深夜,不小心睡着了,余水月就会把熟睡的柳白昭抱回卧室。
告诉下人们谁也不许说漏嘴,不然老爷身为大男人的自尊心又要作祟了。
小厮丫鬟们:……夫人,您平日里把老爷从马车上抱下来的举动……也很伤自尊。
柳白昭平日里面上很少有笑意,可能与从事的差事有关,必须要做到喜怒不形于色。
余水月觉得这个说法可能不算对,她认识柳白昭的时候,他就不爱笑,那时他还不是谏皇司的司长。
柳白昭总是眉眼耸拉着,有着淡淡的疏离感,很多人从里面看到了睥睨的味道,因此说柳白昭自恃清高看不起人。
其实有点冤枉他,他生的眼角稍挑,看起来确实有点不近人情。
余水月偏偏就欣赏他这个不吃嗟来之食的清高样,冷冷的冰山雪莲,融化的时候才更好看。
陪杨氏吃完饭,小两口才并肩往院子里走。
“过几日可要去赏梅?”柳白昭牵着余水月,回廊中也落了些飘雪,冻成了滑滑的冰面。
余水月不懂得这些赏梅赏花的乐趣,有什么好看的?
她不怕冷,但杨氏和柳白昭都怕冷,冻得鼻头滋遛滋遛的吸鼻涕,落雪的冬梅越看越冷,真不知道好看在哪。
“好,哪日你提前订好,我让下人备东西。”
但还是得去,杨氏需要出去多走走,柳白昭公事压力大也需要适度散心,她就是个陪客。
柳白昭用大拇指在她手背摩挲,道:“接下来一段时间我会比较忙,若是晚上回不来,我就让土豆给家中传口信。”
看来这次的案子不小,余水月想起皇城外贴着的通缉令,似乎与前朝有关。
想到前朝的祸患,余水月眸中微光一闪,点头道:“你尽管放心,我若是想你了自会去看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