缥缈上人微笑,“看出来了,一般情况下你不随便,你随便起来不一般。”
师傅你这阴阳怪气的。
楚瓷:“师傅你能不能定向指认一下,我咋就随便了。”
缥缈上人抿唇,声音低沉:“身份变来变去,你以为什么都可以一笔勾销吗?”
楚瓷心里咯噔,来了,果然来算总账了。
“我...不能吗?”楚瓷很失落。
缥缈上人:“你不介意吗?毕竟现在你想起了所有事。”
她到了这个年纪跟阅历,深知若有所经历,必留痕迹,不可能轻描淡写抹去一切。
楚瓷敏感,察觉到了什么,问缥缈上人:“师傅介意吗?”
正在给谯笪相思把脉的缥缈上人看了她一眼,道:“她的消失,是你所愿?”
哎呀妈呀,这个问题简直太好回答了。
楚瓷举起手发誓状:“我对天发誓,我绝对不是主动来你们这的,也不愿意占了她身份,更不愿意变成你徒弟,我巴不得早点离开这...咋了,师傅你表情咋这么怪。”
缥缈上人板着脸,冷冷道:“我在专心,你别说话。”
楚瓷看了一眼,“师傅,你把脉的位置不对啊。”
阿?缥缈上人低头一看,还真摸错了,难怪半天感应不到谯笪相思的心脉。
略尴尬,缥缈上人轻咳了下,重新摸好位置,问楚瓷:“那你呢?你不介意?按理说就算不提天尊始作俑者,便是我天衍宗上下当年也有懈怠之责,没能监督到下面仙门的恶行,你理当介怀。”
这个问题也不难回答。
“那啥,师傅我说句话您别生气啊。”
“你什么时候说话见我不生气过?”
这不是内涵,这是攻击啊。
“好吧,那我就说了,其实吧,一开始我没把天衍宗跟你们混合在一起,师姐是师姐,师傅是师傅,你们是你们,他们是他们。我不在乎前人故旧,因为我一个也不认识,也不在乎天衍宗的前途如何,它本也不是我的责任。”
“天尊我必杀,你们我也必护着,一个都不能少,至于赤炎跟谢青辞是怎么想的...起码现在做主的是我。”
“我叫楚瓷。”
缥缈上人有些愣神,沉默了好久,其实她也不是非要追根问底,为人在世,不管是凡人还是修仙,最重要的是难得糊涂,太爱追根问底的人要有执念,执念不得就成了偏执,两个徒弟的惨痛教训给了她这个师傅十分深刻的教育感,所以她其实也不是真要得到什么答案。
楚瓷小眼神打量她,心中暗喜这一关过了。
突然,缥缈上人来了一句,“原来,你哭起来比原来那丫头还丑。”
正小窃喜的楚瓷忽然就不开心了,就好像整个人都被某种巨大的打击击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