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臭阿昭,我再也不跟你说话了。”
“我要跟满庆儿两个人把留给你的绿豆沙全部喝完。”
沈昭许是被这威胁气着了,只听得一声嗤笑,门被推开后他便将秋斓重重放在地上。
“你的小命值几个钱?”沈昭自顾自倚着太师椅坐下,颇为嫌弃地掸两下袖口沾上的灶灰,“不想要了?”
“还报官?此般神形慌乱吵吵嚷嚷,你以为你出得去镇国公府的大门?”
沈昭向来是坐没坐相的,不似别处的世家公子端端正正。
可沈昭偏就能接好沈家先人的衣钵,只用一张脸就迷惑了秋斓,能让秋斓觉得他姿势虽散漫,倒也别有气势。
秋斓看着他一怔,被那刀刃寒光笼罩出的慌张忽然消散下去。
她冷静片刻,方发觉自己确是有些不管不顾了。
“你若真不要命,我自不挡着。”沈昭说着搁个匣子在桌上,装模作样叹口气,“可惜不知是哪家的那位连碗酥酪都没吃成,反叫人掳了走。”
“如今我巴巴儿去给人买来,人倒好,连命也不要了。”
秋斓闻着声瞟一眼,虽不见给沈昭好脸色,不过还是背过身拿过匣子打开来,果见里头放着两碗樱桃酪。
樱桃殷红,酥酪雪白,堆叠而上如同雪漫火山。
这酥酪与糖蒸的又有不同,多出些酸味,犹如琼浆玉液般丝滑香醇,浇在樱桃上便会缓缓流动,顺着缝隙滴落沾裹在每一粒红宝石似的晶珠上。
樱桃先前都去过核,空口就能吃三四颗,再淋些蔗浆在碗中,便多出许多甜蜜来。
此般美味只一勺进嘴里轻嚼,奶味的香醇混上果汁酸甜,清甜甘醇,各种滋味轮番上演,瞬时就能将口腔变成一座美食的锣鼓道场。
秋斓鼻子酸了酸,委屈和慌张莫名就烟消云散。
她也顾不上跟谁置气,只端着樱桃酪低声自语道:“你活该。”
沈昭知秋斓心思已经通了,便悠哉悠哉地撑着额角,另一只手抓着他的玛瑙玉坠不紧不慢把玩起来。
秋斓吃得仔细,圆腮一鼓一鼓,看起来娇憨圆润。
沈昭眼角慢慢堆上几分笑意,只觉得眼前这个哪怕沾成灰团子的秋斓也可爱得很,好像个放在手心里就能盘弄的玉珠儿似的。
于是沈昭心下生了些坏心思,不动声色地伸手搓上秋斓的耳垂,猝不及防地轻轻捏一把。
秋斓还正埋头专心吃东西,被这突如其来的动静吓得怔了一阵。
她嘴里还塞着没咽下去的樱桃酪,有些莫名其妙地呆呆回过头看向罪魁祸首。
沈昭便轻轻撩眸,勾着唇角哂笑:“知道错了?”
“才没有。”秋斓连忙反驳,“我哪有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