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萧鲤他们赶到的时候为时已晚,太庙内的人早就陆续离场,余下的只有战马蹄扬起的的灰尘。
钟无忌站在楚应怜面前,命下人端来一个鎏金的锦盘,上面了凤冠和叠好的嫁衣,坠着浅棕流苏的金钗明晃晃的,太过扎眼。
楚应怜也曾幻想过,自己穿着霞帔和别人成亲该是怎样的情景,但绝对不是因为求岭北给大圯短暂的和平而委曲求全。
钟无忌扬起自己的下颌,露出意味深长的笑容:“可惜皇宫无能和亲的公主,若是楚千金能主动提议,还能让你的父亲。”
“家父‘镇国神将’战无不胜,你少用这个威胁我,你当我是什么了?”楚应怜咬紧牙关,向后退却一步。
钟无忌回想起当时在风月楼的楼主,站在台上有多自命清高,如今就有多么落拓,他哂笑道:“人在将相之家,身不由己。做人嘛,浮沉一世,赶上什么命呢小姐也不要抱怨,”
如今姻缘神已死,为了免去双鱼玉佩的诅咒,钟无忌从刚开始到风月楼的那一刻开始,就已经将所有计划琢磨透彻了,就剩下请君入瓮了。
“我们暂且不谈什么荧惑之石,千金恐怕还不知晓吧,当初风月楼楼主下令除掉楚家的人,所以才会惹出这么多事端。你认为那位仇家到底是谁呢。”
仇家到底是谁。楚应怜已经不敢继续想下去。
早在当初唐涟漪和萧鲤的交谈之中,楚应怜就隐隐约约地觉得风月楼的楼主是自己曾经见过的人,比对所遇之人出现的时间,只有可能是秦楼。
但是秦楼为什么想要灭掉楚应怜,难道还是因为守护好荧惑之石?
是“宁为世人玉碎,绝不为君瓦全”;还是再早一些,秦楼会掐指算命,他早就在算出将军府的楚应怜会去拿荧惑之石,又因为当初是楚天喜间接引出的三界之征,故此在风月楼设此计?
楚应怜努力保持原有的漠然,但是还是被钟无忌看出了她内心的慌张与崩溃,她默认其中一切都是假的:“我听不懂钦差大臣在说什么。”
“你跟我倔强这些东西有什么用呢,你的朋友可是赶来帮你完成心中大义了?你的姻缘神不也是想杀你?”
钟无忌努力攫取她心中的恐惧,确定她心中的想法:
“楚千金,事实就摆在这里,你多多斟酌。而且秦楼也死了,想知道死因就去问问你身后所谓的‘朋友们’。好了,打道回府。”
身后的宦官“嗻”了一声,命车夫抬起轿车,说罢,钟无忌拂袖入轿,轿起。
死了,死了……
楚应怜怀中的嫁衣轰然落地。
泪水瞬间决堤,她急迫地转过身,看到同样掩面的萧鲤与唐涟漪一行人。
不会是真的,绝对不可能!
楚应怜努力保持原有的幻想,毕竟秦楼都能过了三途,又怎么可能这么轻易的殒命。
“告诉我怎么回事?”楚应怜言辞冰冷如霜。